南娇娇怎么能让老人家干活呢,她急忙抢着对方手里的锅。
“阿爷去,娇娇啊,你帮阿庆把头发梳上,你看他,知道是腿上有伤,不知道的还以为胳膊怎么了。”
裴老爷子嫌弃地白了一眼孙子,其实还不是希望,小孙子嘴甜点,好好和媳妇说说话。
裴元漪:“......”
梳着头的他,瞬间明白了阿爷的意思。
竟听着阿爷的教诲,手臂抽筋,把好不容易缠上的发带拿了下来。
不等南娇娇回应,就听小捶捶扯着哥哥的手说了一句。
“太爷爷,我和哥哥要去灌水囊,咱们同去哈。”
“对,还有好几个竹筒没灌水呢。”
小蛋蛋是真实诚,他可没多想,看着太爷爷和妹妹走在前面,走到小叔叔的推车旁,拿着了几个小竹筒。
“蛋蛋你慢点跑,别拽了。”
南娇娇嘱咐着拿了竹筒,撒腿就跑的臭小子。
要是说刚刚裴老爷子的话她没明白怎么回事,那么此时小捶捶和蛋蛋都随着老爷子离开。
她就晓得三人的心思,就是在给她和裴元漪制造独处的机会。
“裴郎,我来吧。”
淡淡的芙蓉花香随着女人的靠近越发的浓郁。
难得前世不修边幅的女人,今生懂得好好保养自己了,竟会随身携带这些女儿家的东西。
男人黑发头发如墨海,在垂落时发丝浓密,坚挺。
她拿起了放置在一旁的木梳,缓缓地梳着头发。
神情恍惚间,意识里的记忆也想浮现于脑海里。
前世南娇娇也曾为男人这般地梳过头,束过发。
“麻烦娇娇了。”
女人手掌轻柔,撩得裴元漪头皮发麻。
不过好在她手法娴熟,没几下就挽上了发髻。
“郎君客气,我去把药给你端来,吃完我们好赶路了。”
她给自己梳了千年的头发,要是梳头也这般的墨迹,那便是彻彻底底的废材了。
“好。”
裴元漪应了一声的好,看着女人朝着药炉处走去。
她待他明明极其客气,有礼,他却紧握了一下拳头,有着说不出的心酸。
刷碗了锅,灌了好足够多的水,裴老爷子带着孩子们回来了。
无奈地看了一眼依旧过分客气,不像真夫妻的两个人以后,把大锅挂在板子车上又瞪了一眼裴元漪。
那意思是在说,就不知道和娇娇说点好听的话,哄哄我孙媳妇吗?
“哎。”
裴元漪也懂爷爷眼神里的意思,长叹一声后低下了头。
见小孙子也泄气了,裴老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意思是在说:
别上火,凡事慢慢来。
“阿爷,裴郎喝完药了,我们赶路吧。”
收拾好药炉,南娇娇走到板子车前,拉着车。
推车在移动时,小捶捶和小蛋蛋也站在推车的两侧,卖力地推着车。
“好。”
裴老爷子应一声,背上背篓扛着扁担,随着车子前行。
行走时他用余光看了一眼,坐在板子车上,一直愣神看着媳妇背影的汉子,无奈地摇着头。
“这臭小子,多半是费了。”
“他不是教他要对媳妇好,要多关心媳妇吗,怎么,还不如不教呢。”
他这个阿爷,就得找着话题和南娇娇闲聊。
“娇娇啊,今日要是没有意外的话,我们晚上就能到北屿镇了,等到了镇里,我们要如何啊?”
“咳咳。”
裴元漪是想和南娇娇说两句关心的话,可是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要说什么。
难不成他要说,娇娇,你饿不饿了,要不要吃点东西,可是他们明明刚刚吃完饭。
却听他家阿爷比他会问的,被吐沫呛到的咳嗦了两声。
“如何,阿爷我们先去二哥家的米铺看看,爹娘要是到了北屿镇,定然会在那里等着我们的。”
裴元漪的咳嗦,让南娇娇忍不住的回头看了一眼。
见没什么事,又转过了身,继续前行。
“好。未来要是能和亲家公同行,日子定然过得比现在还有趣。”
裴家阿爷就是在等南娇娇的许诺。
一个他们可以一直在一起的许诺,这样臭小子又可以名正言顺当着南娇娇的夫君。
“那是自然,我家阿爷可会讲故事了,保证裴家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南娇娇又不是裴元漪肚子里的蛔虫,哪里晓得疯批反派为什么会呛到,就只顾着和裴家阿爷闲聊。
毕竟左右都是逃荒。
人多力量大,阿爷是医者,医术了得,可以应对突然来的疫病。
裴元漪脑子那么好用,还隐藏惊人实力。
想必腿好了,就算是个瘸子,也能帮着大家顺利离开,这多灾多难的北岭之地。
裴元漪:“......”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么快就为他们找到了归宿,加入了南家逃荒队伍,不用和小娇娇分开了。
“好好,不瞒娇娇说,你阿爷我就爱听故事。”
紧握了一下扁担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