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南家果然是有情有义,豪气,善良的好地主。”
杜鹃松开了南娇娇的手,抬手摸了摸瞪着眼睛看着她的老黄牛。
南娇娇:“......”
她沉默了,心里却咯噔一下。
这坏心眼的女人,打的不是她腕上金镯子的主意,而是在打这头能拉裴元漪行走的老牛。
裴家阿爷:“......”
嘴角的笑意瞬间消失。
完了,娇娇带回来的牛,不仅仅被老村长惦记上了,还被这小霸王惦记上了。
裴元漪:“......”
他算是看清楚了。
老村长和他女儿都是一个路子,就不是好人。
怕是未来的逃荒之路,南娇娇要受苦,受累了。
“娇娇啊,我去你家做工,你也看在眼里,是精心精力的。”
胖女人沉默无语,杜鹃就要继续言语。
她准备先礼后兵,实在不行就抢,定要把她爹看中的老牛带回家。
“走的时候你不在家,也没人给我工钱,你看这工钱,你不是要用这头牛来顶啊。”
“杜鹃姐,你也识文断字的,倒是娇娇不识得几个字,但账还是会算的。”
南娇娇紧握了一下拳头。一头牛五六十两的银子,这女霸王,还真敢要。
“你的工钱一天是三十文,你干半个月不到,也不过四百五十文。你要拿牛来顶四百五十文,是不是有些过分。”
裴元漪:“......”
坐在板子车上的他微微一笑。
他还记得,前世的南娇娇大字不识得几个,却难得算盘子用得精。
能把他队伍里的账目,分类,归档,管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的大小姐,话可不是这样说的。”
杜鹃紧握了一下南娇娇的手。
“他裴元漪当年嫌我小拒婚,耽误了我这么多年都没嫁出去,让全村的老少爷们时不时的就羞辱我们一家,这个账要怎么算。”
裴家阿爷:“......”
依然是听蒙了。
他见过不讲理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讲理,敢明抢的。
裴元漪:“.......”
这女娘,可真能扯。
明明是他一家人看上了老黄牛,竟能找出这般多的歪理邪说,难怪前世的叶天元会用她当谋臣。
还真是无礼辩三分。
“杜鹃姐的意思是,今日我把这头牛给你了,你和我夫君的过往就此作罢,未来的以后永不会再提起了吗?”
南娇娇紧握了一下手里缰绳,带着几分愤怒地看着杜鹃。
“谁提一个字,谁不得好死。”
杜鹃才不想提起,曾经那段不光彩的过往。
再来就是裴元漪,她一个连路都走不了的瘸子,要配她,想得到美。
“你发誓。”
已经把说到这个份上,南娇娇也看出来。
这头老黄牛,已经被村长一家惦记上了,就算今日不给,怕是以后也是要交出去。
杜鹃也不墨迹抬手举到眉心的位置说着誓言。
“我裴杜鹃发誓,今日收了南娇娇的牛,日后便于裴元漪老死不相往来,再无瓜葛,更不会提他一个字,甚是连看都不愿意多他一眼。”
“行,拿去吧。”
南娇娇把手里的缰绳递给了杜鹃。
说实在的,能解决裴元漪这个麻烦,别说一头牛了,就是一匹马她也不心痛。
只是自己要遭些罪了。
“我们大小姐够畅快,今日家中有事,改日我们姐妹在叙家常啊。”
杜鹃紧握了手里缰绳,怎么看眼前的胖女人,怎么觉得好看,顺眼。
“杜鹃姐慢走。”
南娇娇微微拘礼目送着杜鹃离开。
怕是以后的逃荒路,有了这人也不会无聊。
“好说,好说。”
杜鹃笑嘻嘻扯着老黄牛追着她爹,还不忘记转眸回看,未来可能是她小姑子的人。
对,她家阿爹已经回头看了她好几眼,她要是再不把老黄牛迁回去,怕是回家又要挨骂了。
“娇娇啊,这女娘心术不正,我们少与她往来。”
裴老爷子紧握了一下拳头。
此时他才算看明白,老村长这一家人都是面慈黑心,疾恶如仇的势利小人。
“阿爷放心,娇娇晓得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的道理。”
南娇娇只身投奔裴家。
他们裴家也不过一位老者,一位受了伤的病号,和两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还不是要仰仗裴家村的人。
“你懂就好。”
裴家阿爷长出了一口气。
他也懂这个道理,要不然何必眼看着孙子受辱,而不出面阻止。
“阿爷裴郎说的是,我回到山上时,除了这批拴在树上的牛,还有一筐吃食,家里人都已经离开了。”
老者面带愁容,坐在院子里的男人还一声不吭,南娇娇就要表达自己回来的意思。
“我一个女人,独自逃荒定然活不成,就想着回来和阿爷一起......”
“娇娇啊,一家人不说两家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