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小孙子英勇无双,要是让他知道,未来或许就成了瘸子,怕是要没法活了。
疼的感觉让裴元漪瞬间想起,他的腿磕在岩石上的事,就扯开了裤管看了看小腿处。
那里不仅血肉模糊,他还像是看见了白色的骨头。
以他重生之人,不难看出阿爷眼神里的无奈,以及清楚自己怕是好不了的处境。
但他不后悔回来,更不后悔为救南娇娇毁了自己。
“阿爷,别和娇娇说我走不了的事。”
“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小孙子清楚自己的处境,还要瞒着媳妇就是不想连累女人。
“阿爷,我们已经和离了。”
阿爷脸上浮现出震惊的目光,裴元漪看在眼里。
他前世就没让南娇娇过上好日子,今生他都成了废人,更是不能连累她。
“行,你想得明白了就行。”
裴老爷子还能说什么,背着手带着几分怨气地朝着门口走去。
清楚的知道右腿多半是废了,裴元漪自嘲地冷笑了一下,还是从床上起身,费劲巴力单腿蹦到了内室。
女人安静的躺在炕上,那样的神情像是没了一点的生气,让他担忧地抬手朝着女人鼻息探去。
见她呼吸均匀才松了一口气叫着对方。
“娇娇,天亮了,夫君都醒了,你怎么还不醒啊。”
长出了一口气,裴元漪继续和床上躺着的人闲聊。
“哎,娇娇你知道不知道,夫君这条腿在水里泡的时间太长,伤了诸多神经,怕是以后就是废人一个了。”
“未来灾难不断,百姓纷纷逃难,民不聊生,夫君不在你身边,你可能躲过。”
裴元漪自问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
但想到他的腿,还未报得挖眼之仇,以及没对南家人好,他竟眸子一红不甘心地落了泪。
“夫君不能连累你,只能天不遂人愿地陪你到这处了。”
种种不甘在抹去了脸上的泪后,裴元漪选择了释怀。
对,就算他腿断了,还可以拄着拐继续和那些害过他的人斗。
只是他亏欠的人,注定要亏欠了。
“夫君会为你祈福,祝你吉星高照,在未来的岁月里长乐未央。”
深情地吻了一下女人光滑的额头,裴元漪不舍地起身朝着外室走去。
对,在他心里做了一个和南娇娇一别两宽的决定。
南娇娇也想醒啊。
奈何她身处一个漩涡里,怎么也游不出来。
而她努力挣扎从漩涡游到岸边时已经是五日以后了。
猛然惊喜她看着周遭的一切,竟是裴元漪的阿爷家。
“娇娇啊,你可下醒了,再不醒阿爷都不知道要给喝些什么药了。”
裴老爷子耳聪目明,坐在外室喝茶的功夫,听见内室南娇娇大口喘息的声音,就招呼在院子里不知道玩啥的小丫头。
“捶捶啊,给你小婶子盛点米汤过来。”
“知道了太爷爷。”
小捶捶不在挖院子里种的小菜,起身跑去了户外厨房,盛好了米汤进入了小婶子的屋子。
“婶子,你吃。”
裴元漪:“......”
躺在床上养伤的他瞬间睁开了眼睛,朝着阿爷行走的方向看去。
她竟昏迷了五天五夜。
要是再不醒,他就想再给她来个冲喜了。
“虚不受补,娇娇啊,先喝点米汤暖暖胃。”
裴家老爷子看着小丫头,喂着南娇娇喝粥的模样不自觉地笑了。
“阿爷,我怎么会在这里,裴郎呢?”
迷迷糊糊的南娇娇还没有清醒,就被小姑娘喂了一口粥弄清醒了。
“阿庆在外室,来,爷爷先给你把把脉。”
裴家老爷子撩开袍子,姿势端正地坐在了椅子上。
“嗯。”
南娇娇把手递给了,坐在她面前要为她诊脉的老者。
“听阿庆说你们北蒙村大坝决堤山洪泄露,我猜你们定是顺着河流而来,巧合被夜巡大坝的三叔公所救,这不就回到家里。”
南娇娇除了有些虚弱,也没什么大事,裴老爷收回了手,看着眼前依旧蒙圈的女娘。
“原谅如此。”
南娇娇点了点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紧张地又问了句:
“阿爷,这几日是几日?”
“你身子太虚,竟昏迷了五日。”
裴家老爷子仔细地端详着,昏迷了好几日意识才算清醒的女娘。
“阿爷,这五日可下雨。”
南娇娇紧握了一下拳头掀开了被子。
“不曾,不曾下雨。”
裴家阿爷扯了扯衣袖,从椅子上起身。
“没下雨就好。”
没有下雨就预示着洪水会退去,那么她家兄长是不是已经上了山,找到了爹娘。
南娇娇微微松了一口气,从炕上起身,朝着外室走去。
“有事。”
没有几步的距离,也就在裴元漪拿起书籍假装翻阅,南娇娇就已经站在他的面前。
已经做好放过女人,不想拖累她的决定,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