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娇娇:“......”
依然是看愣神了。
男人力拔山兮气盖世,别说制服受惊的马儿了,就是制服山中吃人的老虎,也是面不改色的。
而他没有一拳打死伤人的马儿,而是用身体去帮阿爹挡着马蹄,这是不是有点故意为之的意思。
那么他是在给阿爹上演苦肉计,以博得阿爹和全家人的信赖,好早些拿到户籍离开南家。
这,好事啊。
疯癫马蹄这一脚不是假的,又恰好提到裴元漪的后心位置,纵使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也是痛的。
他半眯着眼睛,看着愣神的南娇娇,眼神里都是怕妻子担心的神气。
这个家要说心眼最多的就是南如海。
他也如南娇娇一般瞬间想到:
女婿救他,极其可能是故意为之,迷惑住他以后,拿到户籍早些离开。
但他们是朝着东面走,就算是在他的侧面,又哪里能晓得他会踢马,马儿会受惊过来反踢他。
悬着的心,在想明白自家的女婿,是真心对他这个老丈人时,南如海的嘴角露出一丝丝笑意。
又见怀里的男人,是在看他的宝贝女儿,眼神里流露出的神情不像是假的时,怎么看怎么满意地招呼着吓愣神的姑娘。
“我说娇娇啊,你怎么还傻了,快过来,扶你夫君回屋歇着啊。”
“哦。”
南娇娇急忙走了过来,在搀扶裴元漪时食指搭在他的脉门处。
男人阳性脉粗实有力,阴性脉细数充盈,中性脉长而柔软,阴阳平衡,竟比一般之人都健硕。
那么他吐的血是。
故意咬破的舌头的血。
裴元漪啊,裴元漪,这么会演戏,你怎么不去当演员。
“贤胥,慢点,慢点啊。”
宝贝女儿过来,帮着他搀扶裴元漪,南如海一个用力就给这人扶了起来,三人朝着东屋走。
南娇娇:“......”
本事想说句关心,担忧的话,奈何为人实在的她,委实说不来假意关心的话。
“娘子放心,夫君不碍事。”
女人嘴有多笨,裴元漪还不晓得。
他也不等她说话,在搀扶他往屋里走时,宽慰地拍了拍南娇娇的手。
“嗯。”
南娇娇应了一声,给裴元漪扶到了床上,又盖好了被子。
“你这小女娘啊,都让我和你阿娘惯得不会照顾人,还不快去给你夫君倒点水压压惊。”
自己的女儿怎么都是好的,南如海都舍不得使唤姑娘。
但躺在床上的人却丫头要携手一生的夫君,到底和他这个爹不一样。
“阿爹,娇娇也累了,让她歇歇,我不渴。”
明明都说不渴了,为了让眼前的两人心痛他,担忧他,裴元漪硬是让自己“咳咳”地咳了两下。
“娇娇还不去倒水。”
裴元漪两声咳嗦不要紧,南如海却慌了,生怕女婿咳出血来催促着女儿赶紧去倒水。
“笨手笨脚的,我来。”
南娇娇听话地去倒水,刚要给裴元漪,就被她老爹躲了过去,亲自相扶地喂着裴元漪。
南娇娇:“......”
阿爹是真的被感动了。
要不然,怎么舍得大声和她说话,还说她笨手笨脚。
这个裴元漪啊,啥时候能离开他们南家,他们南家的天,啥时候能彻底亮了。
“贤胥啊,你别担心,一会让你二叔好好给你瞧瞧。”
裴元漪那一声:“嗯。”刚刚落下,南家老四就带着郎中过来了。
“阿爹,我给二叔请来了。”
南家老四素来看不惯巫座那一行的人。
并不想听他爹的话,去请已经加入白莲教的二叔。
但是吧,凡事就这样巧,刚刚出了家门没跑多远,就看看他二叔了。
“好。”
南如海见进来的二弟,身着巫坐身下护法的行装,本能给弟弟抬手抱拳招呼着。
“仙师,我家贤胥为我挡了马蹄一脚,你快给他看看如何了?”
“大哥你干啥呢,又没有外人,你不叫我二弟,弄的我全身都不自在。”
南如山白了一眼他家大哥,整个人都不高兴了。
要不是依附巫座凡事好办,他也不会在信徒发妻的引导下,加入了兰花教,得了个仙师的称呼。
“二叔好。”
南娇娇见来的人是她家二叔,恭敬地俯身行礼。
“娇娇乖,你们也别担心,我这就给阿庆把脉。”
南如山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仔细地听了又听才收了手。
“阿庆正值壮年,血液充盈,脉象浑厚有力,没什么大事。”
“阿爹,我就说让你老别担心,我没事。”
裴元漪看着岳父大人微微一笑,收回了把脉的手。
南家二叔的医术,可以啊。
南娇娇:“......”
站在两位老者的身旁,默默地点着头。
不过,她家二叔这医术有点道行,差一点就能揭穿裴元漪的计策了。
南家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