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慈眉善目,一身灰色长袍看着虽旧,却难掩一身高贵的气质,不凡的骨相。
这样的人,不应该在穷山村里混生活啊。
“阿爷,北屿地主南家的女儿,如今是我的媳妇。”
裴元漪也听见了左邻右舍的议论声,却不当一回事的朝着南娇娇走了过去。
扯过了她手里的缰绳,带着她和马儿进入了院子。
“裴家阿爷好,小女南娇娇。”
院子里有着浓重的药草味道,南娇娇不难看出,眼前的老者是个会医术的。
医者都是父母心,想必待人接物也不会太刻薄,她就恭敬地给老者行着礼。
“娇字如花,这名字甚好。”
裴老爷子捋顺着花白胡子,浅笑间仔细地打量着孙媳妇。
地主家的女儿,确实比村长家女儿条件好。
要不是然,怎么能吃得这般丰腴。
呵呵,胖点行,好生养,他们裴家后继有人了。
“娇娇别愣着了,快点帮夫君把给阿爷带的好酒搬屋里。”
裴元漪看了一眼,趴在他家篱笆墙上的父老乡亲一眼后,就招呼着南娇娇帮他搬东西。
他离开裴家村时两手空空,如今回来时拉回来的吃食,够全村人一年的口粮,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是。”
南娇娇收回了看老者的视线,麻利地朝着裴元漪走去,搬着车上的米面粮油。
带二人搬完美酒美食以后,随着裴家老爷子进去了屋里。
裴家的条件,确实和南家没法比。
土堆子盖的房还没有窗子,室内潮湿又昏暗。
但常年在北冥池里泡着的小锦鲤,就喜欢在这昏暗潮湿的环境下生活。
毕竟是回自己的家,裴元漪到底是自然,进入了屋子就坐在了椅子上,环视了一圈后问了句:
“兄长和两个小鬼头呢?”
“你兄长还能闲着,去山里打猎有几日没归了,孩子们许和村里的伙伴玩去了。”
裴家阿爷坐在椅子上与孙子闲聊时又想问问,离家三年的孙子都经历了什么。
“阿庆啊,你们何时成的婚啊?”
昏暗的室内有一个圆桌,圆桌的周围有着几把椅子。
看着南家老爷子和裴元漪坐下,南娇娇却不敢坐。
说实在的。
她真怕自己这大体格子,会把凳子坐坏,再卡个跟头,多丢人。
“四天前,这不昨天就要回来了,遇上雨天,在路上耽搁了。”
裴元漪点燃了煤油灯后,给坐在椅子上的裴老爷子倒着水,又给南娇娇倒了一杯。
“裴家阿爷其实是这样的,是我爹看上裴郎学识,以户籍想逼非让他娶得我。”
犹豫了一下,南娇娇再次解释着。
“但私下郎君已经与我和离,如今我是他的假媳妇,待裴郎拿到卖身契就会离开,我会履行承诺,不会赖他的。”
南娇娇紧张啊。
她哪里敢接过对方倒的水,更就省去了王俊生退婚,她落水被裴元漪所救的情节急忙解释着。
“这,刚刚成婚就和离了,怕是不好吧。”
信息量有些大,却不影响裴家老爷子思绪。
这件事就和村长看上阿庆一样,只不过地主比村长有魄力,竟逼婚。
瞬间想明白事情的他,对眼前这实在,有啥说啥的小女娘,又多了几分好的印象。
“阿爷放心,小女有自知之明,长大自己的形象配不上郎君,不会过分纠缠。”
裴家老爷子还挺和善的,一直捋顺着胡须笑嘻嘻地看着她,南娇娇也不强人所难,说着让对方放心的话。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倒觉得娇娇很好,胖乎乎的看着就有福气。”
小女娘说得明白,裴家老爷也听得清楚。
有过之前给裴元漪娶妻,给人家气走的车之鉴后,裴老爷子也怕孙子再次和他置气,不想管臭小子的婚姻大事了。
他的视线从南娇娇身上移开,转眸看向裴元漪。
“许是他,没那个福气。”
阿爷这一眼给裴元漪看得心发慌。
他家阿爷不亏是过来人看得真明白,确实是他没有这个福气。
“呵呵,裴家阿爷真会开玩笑。”
解释得清楚,她南娇娇和裴元漪就没什么关系,在老者面前也不那么拘束了。
“哈哈。”
裴老爷子不再看愣神的裴元漪,豁达地笑了两声。
裴元漪:“......”
女人说的是实情,倒让满腹经纶的他,不知道如何反驳了。
屋子里的气氛还挺自在,轻松的,却被突然进屋的人打断。
“阿庆哥哥听说你回来了,小妹就过来看看你。”
裴元漪带个胖丑的媳妇回来了,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在裴家村传得沸沸扬扬。
这让喜欢他,差一点就和他定亲的村长女儿坐不住,这不就巴巴地过来,想看明白个所以然。
却怎么也没想到,会在门口听见胖女人说出这样的话。
原来他们二人已经和离了。
没有公开只是因为,裴元漪还没有得到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