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啊,汛期要到了,多挖些疏通的沟渠,以免徒劳无功的淹没了庄稼。”
南如海紧握了一下手里的酒盅,嘱咐着人高马大的儿子。
“三哥,四哥辛苦了。”
南娇娇放下手里的筷子,恭敬地附和着要下地的兄长。
南家老三和小妹点了下头,回应了一声:“阿爹放心。”的话,就和四弟朝着门口走。
“三哥,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气氛比小妹和裴元漪成亲还诡异。”
南家老四这个负责搞笑的家伙,忍了一早上。
他好几次想在饭堂上开口,都被他家妹子的眼神给怼了回去。
“不该你管的事少管,我们就只管好阿爷交代事就行。”
明明清楚家里有事发生,但爹娘不说,阿爷也没让他们去办,他就应该听话的只做他地里的事。
南家老三极其不情愿的:“哦”了一声。
他不也是担心家里,才会说这样的话。
该走的人都走了,正屋的火炕上,就仅仅有着在喝闷酒的南如海和南娇娇。
南如海没有和阿爹去镇里,是因为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许二儿媳妇说几句话,他就心软的放过人家。
但南尊可不是他这样柔弱的性子,而是见不得自家孩子受委屈,欺负的主。
这不,操心不见老的长者,凛冽芳华地坐上了他的轿子,朝着城里赶去。
而南娇娇没有离开饭桌是因为,她这个人有个毛病,心里存不下事,有事不能解决,她就会一直惦记。
例如刚刚阿爹给她的假文书。
见四下没人,她质问着身侧的人。
“阿爹,你老怎么出尔反尔啊。”
“娇娇这话何意啊?”
心思家丑,如何才能不外扬的南如海,不想让老爹出面解决,就是怕他把这件事闹大,让他南家脸上没光。
但他去处理,又委实憋屈,索性也就不管了。
“你老人家办的事什么事啊,裴郎一看那文书,就知道是假的,多打女儿的脸。”
老爹的一颗心都在二哥东窗事发,却不晓得真正影响他们南家命运的人是东屋那位神。
南娇娇都担忧成什么样了,就怕伺候不了那位神,等人家疯批后弄死他们一家。
“呵呵,还能看出是假的,裴元漪啊,裴元漪,还真有点本事。”
南如海并不生气,还微微一笑看着他家女儿。
他这个假文书,可是出了大价钱,在辞官的老榜眼那里求他临摹出来了,他以为裴元漪察觉不出来。
“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家丫头一样一根筋,傻乎乎的啊。”
南娇娇也不能说,他们全家都傻吧,就只能贬低着自己。
“呵呵,娇娇啊,最近家中不安生,你别闹阿爹,等到了日子会给他文书和钱财的。”
试探了一下女婿的真才实学,接下来他南如海就要试探,男人对他的女儿是不是真心实意。
“阿爹说话算话。”
南娇娇半信半疑。
“阿爹,一言九鼎,何时食言。”
这样的话,南如海表示,自己都不信,却听见他家宝贝女儿说。
“阿爹是君子,左右也就两个多月,丫头信你就是。”
女儿的话让南如海感触颇多,就不忍欺瞒她说了句。
“丫头啊,说实话,阿爹就怕他裴元庆待你不是真心,以后得了功名利禄就会抛弃你,那时我的娇娇要怎么办。”
“不会的,裴郎他不会那么对我的。”
裴元漪是不会那样对她,因为他们已经和离,以后就是八竿子打不找的两个人。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他那样对你了呢?”
南如海的一颗心写瞒了女儿,自是未雨绸缪的为女儿着想。
“要是那样对我,也是我的命,毕竟是我们南家不仁,才会惹出后面的事。”
南娇娇不是要揭老爹的伤疤,说他办事不仁义,而是要告诉老爹一个道理。
凡事都是,种如是因,得如是果。
南如海:“......”
瞬间明白他家憨娇娇说的话。
他家丫头啊,看着傻傻的,其实是大智若愚,确实是种善因,得善果,那么他种的是什么呢?
“在说未来事未来在定,计划没有变化快,娇娇觉得凡事顺其自然才是最好的。”
南娇娇坦然一笑,想的从来都不是儿女私情。
而是如何才能立命保身,在未来的乱世和一家人好好地活下去。
“我的娇娇成了婚,就是不一样,竟懂得这么多的大道理。”
南如海老眸一红,心痛中带着几分欣慰地拍了拍宝贝女儿的手。
“是阿爷和阿父教的好。”
顺着老爹握手的力道,南娇娇靠在老爹的肩膀上。
“别给我带高帽,我可受不住。”
他的娇娇那么乖巧懂事,让南如海喜欢到心坎里。
为此他就想不明白了:
王俊生那呆子,为何要退婚。
裴元漪为那厮,何不喜欢他的娇娇。
那么为了宝贝女儿的幸福,他是不是应该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