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院子很小,东西却不少。
两口大水缸,晒着药材的簸箕竹架,栅栏围了两块地,一块养着两只鸡,一块种了几垄青菜,还有晾着衣服的竹竿,几把藤椅。
但现在已经被砸的差不多了。
院子里满地狼藉,水缸破了口子哗哗流水,浸湿了散落的药材和掉地上被踩的全是黑脚印的衣服,连地里才冒了两撇叶子的青菜也被毁得稀碎...
霍砚行一翻进去,就皱起了眉头。
见着他这么个大活人从天而降,闹事的几人唰唰扭头看了过来。
“你谁啊?这没你的事儿,赶紧走!”满脸横肉的张斌强棍头指着他,凶神恶煞的。
霍砚行冷漠的视线越过他,投向屋内。
院子里只有五个人,还有人在屋里,小知青要找的周大夫应该也在里面。
想到这,他迈开腿就往里面走。
“喂!你给老子站住!”
头一次被人这么赤裸裸的无视,张斌强顿时气红了眼,抄起手腕粗的木棍就打了过去。
“臭小子!你他娘的听不懂人话是吧,那老子连你也一起教训!”
砰!
霍砚行微微侧身,木棍就重重地打在了石板地上。
张斌强用了十成的力气,结果人没打到,反而震得自己虎口发麻,手臂上的筋都颤颤发疼。
顿时面子没挂住,脸上的肉抽搐了一下,怒不可遏地瞪着霍砚行,举起棍子又要打过去。
可动了半天,棍子那边死死地被人踩在脚下,怎么拔都拔不动...
张斌强瞬间涨红了脸,朝傻愣着的几人怒吼:“艹!你们都是死人啊!还不快过来打揍死他丫的!”
那几人也反应了过来,拿着家伙围了上来。
霍砚行眉眼低垂,不慌不忙地解开两颗扣子松松衣领,然后直接弯腰将脚下的棍子夺了过来!
张斌强握着另外一头,整个人也被拽了过去,还没站稳,霍砚行一脚踹上他的胸口!
“啊!”他惨叫一声,扑通摔到了脏衣服上,溅了一身泥水,脑袋磕在地上引得一阵嗡响。
他甩了甩头,胸口处钝钝得闷痛着,感觉这人一脚差点把他送走!
“臭小子!老子...”张斌强恼怒抬起头,咬着后槽牙刚要破口大骂,就见眼前躺了一地的人...
全是他的小弟...
还哭爹喊娘地哀嚎着...
而罪魁祸首好端端地站在那,连口气都不带喘的,闻言挑眉扫了过来,眼神冷戾。
“...”
张斌强吞了吞唾沫,把剩下的话憋了回去。
他娘的,这小子是个练家子...
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小兄弟,你跟周家...”
“大哥!你咋了?”
话还未说完,屋里又跑出来三个人,瞧见自家大哥和兄弟都狼狈地躺在地上,瞬间怒从心起,抄起棍子就向唯一的陌生人冲过去!
“你小子,敢打我大哥,不想活了吧?”
“别...!”张斌强没来得及阻止,‘咚咚咚’几声闷响,那三人也躺在了地上。
“...”这回看清楚了,他们挨的打不冤。
但张斌强恨呐!
好不容易打听到周家的住址,过来收点赔偿费,还他娘的遇上多管闲事儿的!
他忍着火气道:“小兄弟!这是我们跟周家的恩怨,你没必要管这么多吧?”
霍砚行一个眼神儿都没给他,走到墙角取下一摞麻绳,径自捆起了人。
张斌强眼皮跳了跳,看他绑人的手法咋有种熟悉感呢?
像是上回被几个公安...
‘艹!’
他暗骂了一声,捂着胸口偷偷往门边挪。
可他们进来之前为了不被人打扰,把门给拴上卡死了,现在只要一动就会发出声响。
霍砚行像是没注意到他的样子,一人一个猪蹄扣把他们全捆了起来,有挣扎要跑的反抗的,一律梆梆几拳就老实了。
那边的张斌强看他这么快就捆完人,慌得不行,干脆也不收着声音了,手忙脚乱地把木栓一取——
“砰!”门突然被人从外面踹开!
硬邦邦的门棱实实在在地砸到他的脸上,他一屁股又摔了回去!
“哎哟我艹...”
他捂着眼珠子直倒抽气,心想今天到底是走了什么霉运,咋干啥都不顺呢!
程徽月跟着几位奶奶来到周家门前,把霍芙晚暂时交给她们看着,自己走上前,一脚踹上了门。
看到里面的躺了一堆的人之后,颇为骄傲地转头跟她们说道:“你们看,我就说他厉害吧,就这几个人还不够他塞牙缝的呢!”
几位奶奶凑上来一看,果然是这小丫头的朋友比较能干,把人打的鼻青脸肿,还都捆起来了!
“哎呀真行啊!这小伙子有前途!”
“今天多亏有你们啊,要不然还不知道要出啥事儿呢!”
“就是,你看好好一个院子,给祸祸成啥样了...诶?咋没见着周大夫和小周呢?”
奶奶们见到找茬的人已经被制服了,也不准备动手了,把扫帚火钳放到门口,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