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程徽月没再上工,跟谭队长请了假,就先回了知青院。
路上,经过地里上工的村民时,被不少婶子逮住说话。
上岭村几百户人家,土地也多,但村里的特性就是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能传得飞快。
刚才胡春霞被公安带走不少人都瞧见了,再加上几个凑热闹的婶子到处八卦,没多久大半个村子都知道了胡春霞耍无赖被拘留,李村长拉偏架的事儿。
再加上镇长大张旗鼓地开广播做表彰大会,把程徽月抓小偷的事迹全村通报表扬,导致她现在完全出名了。
“哎哟,你就是程知青呀,长得可真俊呐,处对象了没有啊?要不婶子给你介绍一个?”
“去去去,人家想找啥样的没有啊,用得着你介绍...程知青啊,婶子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跟你说说我儿子...”
“你儿子有啥好说的!还是说说我侄子吧...”
热情的婶子们拉着程徽月七嘴八舌地推荐者自家的适婚青年,像是只要她开口答应,就能立马去县里扯证了。
“呵呵呵...各位婶子,我还有点事儿,咱们改天再聊,改天再聊哈!”
好不容易逃出包围,程徽月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脚步快得起飞,生怕再被拉着相看。
回了知青院,程徽月洗了把脸休息了一下,没过多久,霍砚行就拉着一板车的材料过来了。
原本知青院里的厨房就是用木料和茅草搭起来的棚子,地方不大,只能盖住一个灶。
程徽月要砌新灶的话,就必须重新搭一个草棚。
此时知青院里除了程徽月还有两个生病请假的知青在屋里休息,大门敞开着,外面的人一眼就能看清院里的人在干什么,倒也不必怕被说闲话。
霍砚行打了个招呼,就默不作声地开始干活。
定点,挖坑,埋桩,他一个人就做完了,草棚上的茅草是扎好后再拿过来的,直接固定在棚上。
程徽月一开始围着他转来转去,试图想帮把手,后来发现她顶多只能给他递个东西,搭好草棚后她就没啥用了。
于是她就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台阶上,一手托着腮看他干活,慢慢地就入了神。
不得不说,霍砚行身上的肌肉真的很会长。
匀称紧实,肌理分明,不会显得很壮像双开门冰箱,也能恰到好处地展现出不可小觑的力量感。
两个多小时,男人一刻不停地迅速搭好草棚,开始比划砌灶的砖头,汗水浸湿了大半个后背,半透的衣衫紧贴着皮肤,小麦色的背肌清晰可见。
随着霍砚行砌砖走动的动作,臂膀上的肌肉也跟着一鼓一鼓的,看起来十分有弹性。
程徽月看着看着,忽然发现他停下来往她这边望了过来,脸上神色莫名。
她回过神,赶紧端着搪瓷杯小跑过去:“累了吗,喝点水吧!”
霍砚行眸中倒映着她娇小的身影,喉结滚了滚。
“谢谢。”端起搪瓷杯灌了几大口水。
入口的一刹那,霍砚行眉头微动。
是甜的?
“你放了糖?”
程徽月点头,眼眸闪闪:“甜吗?”
她微仰着头,澄澈的瞳仁中似乎只装下了自己,长而卷的睫羽微微翕动,两颊的软肉近距离看起来似乎更好捏了。
还问他甜么...
甜得要命。
霍砚行舌尖抵着后槽牙,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嗓音沉闷无比:“不要一直盯着我,干活会分神,要不你进屋去歇着吧。”
他忽而转移了话题,程徽月还没反应过来。
愣了三秒才想明白自己这是被他赶了?
很快,她开始反思自己刚才的行为,难道是她视线太过明显,把心里想的全都暴露出来了?
“...”啧,她前世也没这么如狼似虎啊...
莫非这就是所谓‘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程徽月面庞瞬间浮上一抹绯色,磕磕巴巴地说道:“咳...好吧,那个,你...那你要是累了就休息,不用这么赶...”
说完她扭头进了屋,思索片刻后坐到了缝纫机前。
坐下之后,她又发现,缝纫机就放在窗户边,她一抬头就能看见院里的景色。
“...”
霍砚行在她进屋之后就收回了目光,还没察觉自己被某人换了个地方继续盯。
将搪瓷杯中的糖水喝光之后,他舔了下唇,垂眸继续砌灶。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霍砚行抹平最后一刮板黏土,在灶膛里生了火,又从板车下搬出两口大铁锅。
程徽月瞪大了眼。
原来他说的今晚就能用,意思就是他把铁锅也准备好了?
他什么时候去弄到的?
这么短的时间,他又砍木头,又拉砖,还把锅也买到了...他效率未免太高...
程徽月想着,觉得自己怎么算都是占了便宜。
给霍芙晚做药膳的钱他已经给自己了,砌灶搭棚的材料他全是自备,这么一来,她好像完全没有帮上霍砚行什么忙啊!
而且现在的他,健康,精力饱满。
也不像后面会得胃癌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