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村长赶紧抢先说道:“镇长啊,是这样的,这个程知青啊,她打了咱们两个社员...不过都不是她主动挑事,所以我正给她主持公道呢!”
镇长瞥了他一眼,“我不要你说,让他们说吧。”他指了指面前的一堆人。
李村长意识到镇长对他的不满,心里咯噔一下。
围观的乡亲们一听镇长要他们说,全都兴奋起来,热情地上前跟他道清事实。
其中,当属牛娇娇最积极,她是罗宝成耍流氓现场的目击者,又从头至尾参与了胡春霞闹事的场面,那讲起来剧情流畅,情绪愤慨,把镇长都听惊讶了。
没想到上岭村还有口才这么好的姑娘,不去评书可惜了。
“镇长,事情就是这样,您说,程知青有啥错,凭啥受了欺负还要倒赔钱给他们呀?”牛娇娇气鼓鼓地说道。
刚才要不是程知青拉着胡春霞,说不定她就要被她挠花脸了!
程知青这么好的人,李村长一来却帮着胡春霞说话她想不通,难道李村长以前处理村子里的事儿也会这样歪屁股吗?
镇长了解了事情经过,皱眉看向他:“李村长,咱们当干部的最重要的就是公平公正,态度一致地对待社员和知青,你这么处理事情,别是掺杂了什么私人情绪吧?”
李村长六十好几了,被当众这么说,脸色黑红黑红的。
他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哪有啥私人情绪,我就是觉着要以和为贵嘛,程知青也没啥损失,把医药费分担一下还可以化解两家的恩怨...”
“不过我现在知道这么做不太妥当了!我没考虑到程知青的个人想法,确实处置的太草率了!”
李村长话头一转,立刻撇清私人矛盾的嫌疑。
“村长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呀,你不是还用村长之位逼迫程知青听你的命、令吗?”年轻男人笑得讽刺。
李村长表情一僵,暗骂了一声,面上却赔着笑:“我哪有命令的权利,不都是在商量嘛...镇长啊,这位是谁,怎么一直插手咱们村的事儿?”
镇长表情冷淡,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道:“李村长啊,作为一村之长,还是要三思而后行,给你的职权是让你为乡亲们做事的,不是让你搞个人霸权主义。”
李村长冷汗都下来了,“是是是,我这年纪大了,有时就是一不小心想岔了,可不敢搞个人主义的,呵呵...”
镇长面上看不出信没信,转头对谭国栋说:“刚刚社员们说的谭队长也听到了,你们村的事我没资格管,就让你自己处理吧。”
李村长脸色难看了几分,看向谭国栋的眼神十分不快。
谭国栋点了点头,说道:“罗宝成耍流氓未遂,就罚他去打扫牛棚三个月,这段时间内,必须跟牛同吃同睡,还有其余堵人的几个小子,等程知青认了人,也罚去睡牛棚一个月。”
“胡春霞么,她这应该属于寻滋闹事,就让何警官处置吧!”
一直站在旁边不出声的何警官终于开口:“确实,这位胡婶子的行为已经涉嫌故意伤人和敲诈勒索了,人证物证都在,我得拷回局里拘留几天,进行批评教育。”
罗宝成听了,是悔恨交加,耻辱又恼怒。
睡牛棚三个月,那不跟劳改差不多嘛!都怪他妈,非要挑事儿!
“现在你满意了吧!我被赶去睡牛棚,你把自己作进局子,全村都要看罗家的笑话了!”
有一个被拘留过的妈,他会被人嘲笑一辈子!
他双目赤红地发了一通火,掉头就走,这回霍砚行没有拦着他。
胡春霞呆呆地坐在地上,似是不敢置信事情会变成这样。
“咋会这样呢...那小贱人就是打了我啊!...她也打我了啊!你咋不抓她?你是不是跟她一伙儿的!你要抓就把她也抓起来啊!”
她忽而暴起,拉着何警官的衣袖愤愤指控。
“胡大婶,程知青控制住你是叫正当防卫。”何警官有些不耐地扯出袖子。
“你身上除了乱了点没有一点伤痕,再看程知青,脖子都被你划成那样了,伤口再深点,你就不是拘留,而是坐牢了!”
他严厉的语气终于击溃了胡春霞最后一点希冀。
她煞白着脸瘫倒在地,全身的力气仿佛一瞬间被抽走。
完了!
全完了!
钱没有要到,儿子也跟她离心,自己也要蹲局子...
她茫然地看向四周,好半天,焦距才聚到李村长身上。
“村长...村长!你帮帮我啊!你跟他们求求情,你刚才不是还给我拉偏架吗,帮我说句话吧村长!”
胡春霞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抱住李村长的腿,不断哀求他求情。
然而李村长现在心里直骂她蠢货,用力掰着她的手。
“胡春霞你瞎说啥!是你自己闹出来的事,就要承担起结果,我可是帮理不帮亲的!”
虽说他跟胡春霞差了二十几岁,但公然被一个女的抱着腿还是臊得他满脸通红,不仅更加厌烦她。
“何警官,你快把她拷走啊!让她拉拉扯扯的像什么话?”
何警官嘴角一抽,也不得不拿出手铐把她从李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