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清晨,芒种帮宋玉穿衣,听着那人幽幽的念叨着:“初九了啊,该出门了。”
芒种好奇的问:“姑娘去哪儿?我现在去吩咐后院备车。”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宋玉说完,对着芒种挑了挑眉,随意将毛笔插在发髻里,出府去了。
而她前脚离开,后脚乔夷也独身一人出了府,她戴了个帷帽,直奔申记衣铺。
申三公子今日的行程她已经打听清楚了,是要去善缘寺上香,正好趁着今日陈易安不在,搏一搏偶遇,给自己在陈家留一条后路。
换好租来的衣服后,她用仅有的钱雇了马车,不紧不慢的赶去善缘寺。
与此同时的巷口里,一个穿着家丁打扮的少年皱了皱眉。
这帷帽,这襦裙。
好家伙,这不是上次那个女人嘛?
就因为她,自家小衙内险些被申玉楼带来的面具男打死!
奶奶的,非得出了这口气不可!
“老三,回去报信儿,就说那小娘们儿找到了。”少年回头对跟在身后的同伴说,“左右今天府上开宴无聊,给小衙内玩点新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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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在附近的茶肆里坐着,目送乔夷的马车在申记衣铺的门口离开,咬了咬大拇指。
这身衣服穿在乔夷身上可真难看啊。
她将铜板拍在桌子上,顺势一笑:“这茶好喝,下次还来。”
老板笑着答应,忙活着没转身。
宋玉起身,眨了眨眼,又乖觉的坐下了。
“沈国舅,还真巧啊。”她抿着嘴唇,颇有些讨好的看着来人,“您怎么又来上川了?”
面具后,沈裴欣赏着宋玉的表情,她根本就不是小白兔,而是一只狐狸。
“怎么?我来上川还要和你通禀吗?”沈裴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当然,我这人狗屁不是,多嘴了多嘴了。”宋玉赶紧又掏出几枚铜板来,“小小敬意,还请国舅爷笑纳,这的茶很好喝,您多喝几杯啊,小民买单。”
说完,宋玉脚底抹油,冲着对面的巷口就跑去。
沈裴垂眸,体态悠哉,看着宋玉留下的残茶,伸手拿了起来。
上面还有极其浅淡的唇印。
沈裴往自己的嘴边递了递,几秒后,猛地捏碎。
变态!
怎么会这么变态!
自己可是国舅!
沈裴直接摔了一块碎银子在桌上,转身走向巷口,宋玉正被申玉楼拎着领子,如同集市上卖货的老板,在跟过路人展示着小鸡崽儿有多健康。
“国舅爷,咱好歹也是旧相识,您这是做什么?”宋玉攥着手拜了拜,还真像是兔子。
沈裴饶有兴致,负手在后,往前靠了靠身子,还促狭的吹了一下宋玉的眼睛,看着她乱抓的样子,开心极了,说道:“走啊,小兔子,咱们去云水居喝花酒去。”
宋玉一愣,瞪着沈裴。
申玉楼在旁边也欠欠儿的说:“你这身可不行,回我的铺子,换那身蓝色的襦裙,嗷对了,再顺势戴个帷帽,哈哈哈……嘎。”
申玉楼的笑声在沈裴眼刀飞来的瞬间,戛然而止。
他不情愿的咂咂嘴,你沈裴怎么调侃都可以,自己附和一句都不行。
没见过这么护犊子的。
而宋玉浑然发紧,这俩魔星怎么会知道……啊!
申记衣铺。
申!
居然是申玉楼名下的铺子!
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