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施粉黛的玉如意瞧着楚楚可怜,的确是男人一见就会喜欢的长相。
司寻澈的声音四平八稳,问道:“曹华刚才说的,可是真的?”
玉如意没有说话,樱唇紧抿,似乎是在犹豫。
司寻澈瞧她这模样,心下就有了计较。这玉如意若是当真和这个卢卓杉没有首尾,她又在犹豫什么呢?
此时,后台突然冲出来一个姑娘,脸上也像之前的玉如意一样画了装扮。她跪在地上,说道:“殿下明鉴,今日我们众瑞堂来到卢府不久,大家都忙着装扮,可玉如意却是不知所踪,过了好久才回来……”
玉如意面色大骇,白着一张脸,却是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司寻澈看向了玉如意,问道:“她说的可是真的?”
玉如意颤抖着跪了下来,这才肯开口说实话。“我……我的确是去见了卢公子……可是我们分开的时候他还好好的!真的不是我!”
司寻澈眼皮都不抬一下,继续问道:“你们在何处相见?”
玉如意张了张嘴,声音颤抖着:“在……在后花园的假山……”
此言一出,无疑是证实了曹华说的话。
司寻澈给了个眼神,钱勇便带着人往假山那边去了。
“说说吧,你们见面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玉如意自然是支支吾吾的不肯说,司寻澈继续说道:“堂会在即,大家都忙着装扮,你作为众瑞班的台柱子,此时却是去找了卢卓杉。看来,是有很要紧的事情。”
若只是为了私会,他们大可以选择在宴会结束之后。那时候大家都喝得酩酊大醉,众瑞班的戏也唱完了,可不比这时候好。
此时,常嬷嬷斜着眼睛冷冷地看着玉如意,说道:“人都死了,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以为你不说,这事情就能瞒得住?”
玉如意被吓得抖了一下,这才说道:“我听闻卢公子将和福襄公主定亲,心中愤懑不甘,所以才迫不及待地找了卢公子问个究竟……”
“哦?那他是怎么说的?”常嬷嬷依旧是斜着眼看人,再加上她那副兴师问罪的模样,便是卢家人都跟着紧张起来。
玉如意吓得声音都哽咽了,说道:“卢公子说……卢公子说娶公主是为了功名……但是他真心喜欢的还是我……”
“放肆!”卢钊大吼一声打断了玉如意的话,而后他赶忙去看常嬷嬷的脸色,却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当玉如意出现的时候,谁都能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远处传来了脚步声。众人循声望去,却看到宁暮春拿着一件衣服急急忙忙地过来了。她看到这里跪了好些人,也愣了一下,但是还是快步走到了司寻澈的面前。
她站着,司寻澈便也跟着站了起来,伸手接过了她手里的衣服。
“我才想起来,卢卓杉死的时候的衣服和他今日迎客时穿的不一样。这件才是。而且,这件上面沾了些东西。”
司寻澈将衣服展开,众人也认出这是今日卢卓杉迎客时多穿的外袍。在衣领的位置上,蹭上了香粉。
众人看向了玉如意,她赶紧承认了,这是她和卢卓杉在假山里面见面的时候蹭上的。
“那怎么会蹭到脖子的位置上?”
宁暮春是真的没想到,所以非常真诚地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可是在场的人不是和她一样一脸茫然,便是面露尴尬没有开口说话。
宁暮春转头看向了司寻澈,那眼神坚定地像是在说这条供词有问题。
司寻澈有些无奈又觉得有些好笑,而后便凑过去在宁暮春的耳边轻声说道:“鸳鸯交颈。”
宁暮春话本子看的的确是多,但是查案的时候压根就没往那方面想。现在被司寻澈一提醒,才知道自己问出了什么问题,更何况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她真的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玉如意也是面颊通红,说道:“这香粉擦不掉,卢公子就急忙回房间换衣服去了。”
这口供倒是可信。
卢卓杉死时穿着别的衣裳,那就说明他已经将衣服给换好了。玉如意还有堂会要演,这众瑞班看起来也不像是会替她隐瞒的样子,她若是跟着卢卓杉回房间,杀了卢卓杉再刺伤卢卓柏,最后返回换衣服化装扮,定然是来不及,也不好遮掩的。
更何况以她一个女子的力气,想要将卢卓杉一刀毙命,也极有难度。
如此,嫌疑便又回到了曹华的身上。
“你和卢卓杉分开多久之后起的火?”
“挺久了。我差不多装扮完了,才听外头所起了火。”
花园距离卢卓杉的房间更近,若是如此,那必然是卢卓杉先回房换了衣服,许久之后才起的火。
卢卓杉是今日的主角之一,他必然不能离开太久。而且换身衣服而已,怎么可能比戏子装扮还慢。
也许那个时候,卢卓杉就已经遇袭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