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皇后娘娘也派了身边的常嬷嬷送来了寿礼,卢家一个个全是神采飞扬,而后卢钊亲自送常嬷嬷去了上座。
常嬷嬷虽然只是一个宫人,但是她是皇后身边的嬷嬷,今日也是代表皇后来的,所以她一进来,那些身份低一些的,便也起身同她行礼,即便是宁夫人,也与她点头示意。
常嬷嬷走到了宁暮春的面前,说道:“姑娘瞧着大好了,也不枉费娘娘日日夜夜的担心。”
宁暮春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然则她自然是不信这些鬼话的。若说的难听一些,萧皇后恨不得宁暮春就此死了才好,如此,司寻澈便也娶不到她了。
宁夫人又和常嬷嬷客套了几句,常嬷嬷这才入座。
眼瞧着宾客已经来了七八成,厨房开始陆陆续续地上菜。宁暮春没有立刻动筷子,反而是宁星回先拿起筷子吃。
宁家有试菜的下人,可卢家未必有。宁星回吃过之后,宁暮春才开始夹菜。
然则卢家难得办一次这样的寿宴,在吃食上自然是万分小心,不敢出任何的差错。
此时,还有宾客陆陆续续地来。突然,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下人帮忙抬着一个大箱子。
卢钊不认识此人,但还是上前迎接。
“我是卢卓杉的同窗,他人呢?”
此人说话很是不客气,卢钊听着心里头不舒服,但还是笑脸相迎。“先进去入座吧。”
“坐就不必坐了。卢卓杉呢?我可是特意来给他送礼来的!”
众人渐渐品出些不对劲来。若是刚才只觉得这个男子无礼,如今却能感觉出他是来找麻烦的。
只不过,过了这么长时间,卢卓杉依然没有出面。卢家的人环顾四周,宾客们也左顾右盼,都没有瞧见卢卓杉的影子。
卢钊的态度也变得强硬了起来。“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啊?”
“免贵姓吕,我叫吕能开。快让你儿子出来!”
这姓吕的人家在京城也并不显赫,卢钊自然不把他放在眼里。
“吕公子,今日乃是我家老夫人大寿,您给犬子送礼,是何道理啊?”
吕能开等了半天都没见到卢卓杉,不过他看到了京中的许多权贵。他知道,再耽搁下去,这好戏就唱不成了。
于是,他改变了主意,不打算再等卢卓杉。
“罢了,他人不在也无妨,诸位就做个见证。”而后,他伸手打开了他带来的那口大箱子。
卢钊的脸色变得铁青。可那吕能开还怕其他人看不到,伸手将箱子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宁暮春坐的远,看不太清楚他手里拿了什么,只能看出全是绿色的东西,而且绿的还很全面。光宁暮春看到的,就有石绿、鹦鹉绿、梧枝绿、飞泉绿、蛙绿等等。只怕是全京城的绿色都在这口箱子里了。
大厅内一片死寂,常嬷嬷寒着一张脸,那两只眼睛里似是能喷出火来。
吕能开的意思所有人都知道。无非是说卢卓杉会被戴绿帽子。
卢钊气的招呼下人,要将吕能开给打出去。纵然此时众多宾客在场,这种侮辱,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卢老夫人也是气的不行,卢夫人赶紧奉上一杯茶水给她顺气。
话说卢老夫人刚嫁过来的时候,卢家正是鼎盛之时。怎奈何她的丈夫以及子孙没有一个成气的。之前陛下和原太子争夺皇位之时,卢家也选择了中立,错过了大好时机,反而是让宁林两家一步登天。
今日卢老夫人大寿,让她仿佛看到了昔日的荣光,却不曾想,竟有人敢来闹事。
众人也都瞧见常嬷嬷的表情不好,却是没有一个人敢多嘴的。此时若是出言劝慰常嬷嬷,岂不是替福襄公主认下了水性杨花的罪名。
将吕能开赶出去之后,卢钊赶紧和大家赔罪。常嬷嬷此时才开口说道:“此人是二公子的同窗?”
“听他的话音是这个意思。”
“国子监是为我们大乾培养栋梁的地方,这出的也该是宁家大公子这般的人中龙凤,怎的他那种人也能进国子监了。”
常嬷嬷只消说这么一句话,等今日的事情传到了国子监,自然有人料理吕能开。
卢钊又说了几句话暖了一下场子,便让戏班子上台了。
这边锣鼓声还未敲几下,戏班子的人突然指着屋顶,大喊道:“走水了!走水了!”
众人纷纷跑出了大厅,果然看到后院浓烟滚滚。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宁暮春作为宾客都替卢家觉得尴尬。
卢老夫人和卢夫人和宾客们一起待在天井处。卢钊带着下人们去救火了。
其实不少人这时候就准备走了,可这宴席毕竟还没有正式开始,大家也觉得此时走说不过去,便都在天井等着。
起火的地方在厨房,是柴火堆突然起了火。
宁暮春当即皱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