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找林招娣和何大娘要份口供,问问昨天晚上有没有别的事情发生。另外再去案发现场搜查一遍,看看有没有遗漏的线索。”
即便是真的有人要陷害赵哑巴,他本人肯定还是得在屋子里。
第一回去的时候,因为何大娘口口声声说自己看到了凶手,大家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懈怠。如今既然有可能是栽赃陷害,那就得区分哪些是凶手留下来陷害他人的线索,而哪些是真正的凶手留下来的线索。
等大家再次来到安业坊赵家的时候,才发现何大娘已经离开了。
林招娣是个软性子,周来凤已经死了,她自然留不住何大娘。
不过这何大娘也是熟人介绍给林招娣的。左冬寒和钱勇带着几个衙役找了那熟人询问,辗转了一番。直到第二天的早上才找到了何大娘。
何大娘家住在京城城外,左冬寒和钱勇找过去的时候,她家里人颇为不满。
只是他们不敢当着衙役们的面说,只敢自己在背地里小声的议论,说道:“出去做工,人被吓成了这样,还要惹上官府的人,真是晦气。”
不过,何大娘当时就给吓晕了,还真就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因为衙役们几番和她解释凶手不是什么长着两颗脑袋的怪物,她如今倒是比昨日早上的时候清醒了不少。
她只记得昏迷之前的事情。
“赵家的那位老太太,麻烦得很。她觉得是他们家花钱请我过去做活,就什么事情都让我去做,那叫一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真是一点儿也不夸张,那饭都是让我给喂进嘴里的。”
“所以晚上的时候,我也不敢睡得太死。前天夜里,我听见有人敲门,就穿上衣服出去了。可谁知道,这外头竟然没有人。”
“我本来是想回去睡觉的,却发现那老太太的房间里面亮堂堂的,觉得很奇怪。”
“这赵家其实也算是殷实,只不过他们家现在没了男人,赚的钱就少了。这老太太很是节省,不可能点那么多蜡烛。我寻思着她是有事儿,便想着过去看看。”
“这下倒好,我就看到了那一幕,吓得我呦……”何大娘现在回想起那一幕还是觉得害怕。不论是目睹了杀人现场,还是那个诡异的影子。
“除此之外呢?你有没有听到别的声音,或是看到别的东西?”
何大娘回忆了一下,说道:“我出门的时候,好像有听到更夫打更的声音。不过具体打了几下我不记得了。”
左冬寒回想了一下左秋月验尸的结果,死者死亡的时间大约是在子时二刻(23:30)到子时六刻(00::30)之间。那段时间,更夫只有在子正(00:00)之时才会出来打更。而且那时候凶手已经开始布局,死者必然已经死了。
若是如此推算,死者的死亡时间可以压缩到子时二刻(23:30)到子正(00:00)之间。如此说来,凶手就更不可能是有腿伤在身的赵哑巴了。
他若真的是亥正(22:00)出门,一路上还得躲避金吾卫和亥正出来打更的更夫,这么点时间,他怕是连安业坊都走不到。
“你在赵家这几天,有见到过他们家的儿子吗?”
“儿子?他儿子不是死了吗?”
“林招娣的儿子,就是死者的孙子。”
“不会吧,他们家还有儿子呢?”何大娘十分的惊讶,“不过前几天是来过一个男人,鬼鬼祟祟地和林招娣进屋去了。看模样,和林招娣一点儿也不像,而且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他们家老太太还骂他打秋风来着,可不像是他们家的孙子。”
何大娘说着又压低了声音。“我还寻思着,是不是林招娣养的小白脸呢!”
左冬寒和钱勇还以为是什么要紧的线索,听何大娘说完,都觉得无语。
而后,左冬寒拿出了一张画像,问道:“是这个人吗?”
“对,对。画的可真像,简直是一模一样。”
那画像上的人,正是杨通。
“那这人来了,可有和她们吵架?”
“那我就不清楚了。那个时辰正好该做饭了,我就去了厨房。他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不过我走晚饭出来,那家的娘子也不在家里,所以我才寻思着他们是不是一道出去了。”
左冬寒心里起了疑,便多问了一嘴。“他们二人都出去了?家中就只剩下死者了?”
“对啊。那老太太身体不好,只能待在自己房里,最多就是坐在房门口吹吹风晒晒太阳。我见赵家娘子不在,便先送饭去了老太太那里,喂她吃了饭。那老太太骂人可真是难听,这一顿饭的时间,就一直在骂那个男人,说他就是个乞丐。”
“那他知道老太太的身体快不行了吗?”
“不会吧。”何大娘说道,“那老太太骂起人来,中气十足的,怎么会不行了呢?你们听谁说的?”
这些话,是赵家的街坊们说的。何大娘不知道,却不知道杨通和赵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