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钱我都会给的,主要是人没事就好。”
那男人眼睛一亮,说道:“那感情好,姑娘打算给多少?”
宁暮春这就有些犯愁了,她不知道该给多少。她虽然善良,却也不傻,是他们撞了人没错,却也不能任由别人狮子大开口。
“这样,要不我说个数……”
那男人的话还没说完,宁暮春便说道:“还是让京畿衙门来定吧。如此,也有个凭证,省得日后麻烦。”
马车夫欣慰地点了点头。那男人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姑娘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觉得我们是穷人,便会讹诈你们?”
“穷人担心富人仗势欺人,富人担心穷人讹诈。既然如此,自然是过堂最为稳妥。你觉得呢?”
宁暮春不疾不徐,直接将两方的顾虑点破,反而是让那个男人没了说辞。
“那就依姑娘所言吧。”
司寻澈今日早早的就到了大理寺,为的就是宁暮春昨夜和他说的一句“明日见”。可他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宁暮春来。后来一问才知道,宁暮春今日竟然告假了。后来,还是巡街的金吾卫路过的时候带了消息过来,说是宁暮春去了京畿衙门。
司寻澈立马就赶了过去。等到了才知道只是将人给撞了,怕两边攀扯不清楚,才让官府出面。到了衙门之后,杨通和赵哑巴很是老实,也没有添油加醋。最后便判宁暮春承担赵哑巴治疗的诊费、药费,另外还有杨通和赵哑巴这几日的工钱,额外再给了三十两银子补偿。
三十两对于宁家来说是小钱,但是对于杨通和赵哑巴而言,却是见也没见过的钱。
等出了京畿衙门,宁暮春听到杨通和赵哑巴说道:“没想到你还能这么赚钱。要是日日如此,咱们岂不是发财了!”
赵哑巴只在一旁傻笑,丝毫不觉得杨通是将自己给卖了。
宁暮春心里头觉得不舒服,刚想走过去,就被司寻澈给拉住了胳膊。“天下的可怜人有那么多,你能帮得了几个?”
“自然是能帮几个帮几个。当年若是奶奶和你有一样的想法,只怕我也活不到今日。”
司寻澈一时语塞。可这时候,赵哑巴和杨通早已经走了。
宁暮春只觉得赵哑巴可怜,身边虽然有个杨通不嫌弃他长相怪异,却也是个心思不正之人。她便告诉马车夫,让他回去和宁夫人说一声,查一查这个赵哑巴的身世背景,若是没什么问题,留在宁家当个下人也好。
而后,宁暮春便和司寻澈一道回了大理寺。
“你今日告假,就是为了找他?”
“他真的是太可怜了。昨日初次见到他,所有人都被吓得叫了一声,他知道吓到了大家,拖着受伤的腿就走了。他心里一定很难过。后来我才知道,他竟然还是个哑巴……”宁暮春说着,心里的同情和自责再次泛滥成灾,“你说,他怎么就能这么惨呢?”
司寻澈心里头突然觉得有些不是滋味。他问道:“所以你当年带着我玩儿,一直来找我,是因为同情我?”
宁暮春不由自主地就回想起了以前在王家村的时候。那时候当然不只有同情。毕竟司寻澈那时候虽然装傻充愣,但是这模样和气质都是鹤立鸡群的。
当时,宁暮春还不止一次地想过,长得这么好看的人,他怎么就是个傻子呢!
司寻澈见宁暮春半天没说话,又问道:“真的是同情我?”
宁暮春回过了神,说道:“殿下,你又忘记了,我们是回京之后才认识的。”
先前分明是司寻澈掐着宁暮春的脖子威胁她不许再提,现在倒好了,宁暮春是绝口不提,反而是他自己提起。
在大理寺的这段时间,宁暮春原本已经将司寻澈看顺眼了,现在旧事重提,反倒是让宁暮春再次烦躁了起来。
她心气儿不顺,便不想再和司寻澈走在一处,脚步也快上了许多。
司寻澈也赶紧跟了上去,然而宁暮春一直不搭理他。
等到了大理寺,一进去就遇到了左冬寒。他看着宁暮春,眼珠子都要掉了。“三月,你这样穿真好看。”
宁暮春今日本来是告了一天假的,所以出门穿的也是绫罗绸缎。她从京畿衙门直接回了大理寺,这衣裳也没换。
都说人靠衣裳马靠鞍,宁暮春如今穿着鲜亮了许多,满头的珠翠,一下子就和之前的她划开了界限。
宁暮春在左冬寒面前转了个圈,说道:“衣服是好看的,不过就是不方便干活儿。我今日从外头回来的,所以没来得及换。”
左冬寒是个直性子,看到宁暮春穿的好看便直接夸了,并没有多余的意思。可司寻澈却是黑着脸往宁暮春身旁一站,这才让左冬寒发觉自己好像说错了话。
宁暮春见到左冬寒表情的变化,也不理司寻澈,反而拉着左冬寒找左秋月去了。
左冬寒浑身僵直,等到看不见司寻澈了才敢说话。“姑奶奶,你没看到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