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你和宁姑娘便来了。我见你们没有怀疑我,就暂时放了心。”
“可是,工部的周大人办满月宴那天,我碰到了萧世子。”
一听到了“萧世子”,所有人都来了精神。
“萧世子也没有和我多说什么。只是从后面追上来撞了一下我的肩膀,往我的手里塞了一张字条,然后极快地说了‘乔一平’三个字。”
“我知道,他这是让我把字条带给乔一平。我当时人都吓傻了。可是他们两个人的身份官职都远高于我,我能有什么办法!”
“那字条里面写的什么字?”
“就三个字,碧穹观。”
“那字条呢?”
“吃了。”
“乔一平把字条给吃了?”宁暮春十分的惊讶。
钱樟摇了摇头,那表情里满是屈辱。“不,他是让我吃了。”
这时候,外头出来传来了动静。众人出去查看,原来是一个衙役过来报信。
“殿下,寺丞大人,萧世子跑了,钱勇已经带着人去追了。”
司寻澈冷笑一声,说道:“早知道他这么沉不住气,咱们还费什么劲儿啊。通知金吾卫和刑部,帮忙一起抓人。”
萧远良一个从小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儿,没有逃跑的经验。金吾卫、刑部和大理寺一道抓人,他连城门都还没到就被团团围住了。
“我乃牧远侯府世子,你等凭何拦我?”
金吾卫统领莫迁惟上前,说道:“已是半夜,不知萧世子此时出城,所为何事?”
“我们侯府的私事,与你何干!”
“金吾卫护卫京城安宁,萧世子若是白日出门,我必然不会多问。只是夜半出行,鬼鬼祟祟,形容慌张,那莫某就少不得多问几句了。”
“你……你放肆!”
“你跟谁面前说放肆呢?”司寻澈懒洋洋地开口,“直接带回去。上回的账还没跟你算呢。”
众人得令,慢慢地收紧包围圈。萧远良身边的侍卫虽然护在他的身前,但显然,他们都十分的紧张。便已经到了如此境地,这些侍卫都没有拔刀。因为他们知道,一旦拔刀,这事情就不一样了。
萧远良却已经慌了心神,催促道:“你们等什么呢!上啊!”
司寻澈当即说道:“当街拒捕,罪加一等。凡有帮忙脱逃者,视为从犯!”
大理寺、刑部加上金吾卫的人,少说也有五六十人,将整条街都围得满满当当。萧远良要逃跑,必然不好带太多的人,如今这些侍卫加起来也不过十人。那些侍卫自知没有以一挡五的本事,再加上本就心虚,听了司寻澈的威吓之后,就更不敢亮刀了。
随着包围圈再一步紧缩,那些侍卫束手就擒,只将萧远良一个人留在了马车上。
“废物,全都是废物!”
萧远良大喊着,莫迁惟伸手将他从马车里抓了下来。
“殿下,是送回大理寺吗?”
“不必,直接送进宫吧。早点弄完,明儿个还能歇上一天。”
莫迁惟抬头看了看天色,有些迟疑。司寻澈说道:“无妨,宁暮春和我们一道去。”
随后,韩廷铮又去了大理寺,将乔一平、贺有为和钱樟三人也一并都带进了皇宫。
刑部尚书王禹跟在司寻澈的身后,一脑门子全是汗。
“殿下,要不再审审?”
“不必审了,反正他本来就活不成了。还是你想给皇后和牧远侯府反应的机会?”
王禹连说不敢。
等他们进了宫门,天边已经微微亮了。
本来这个时辰,是皇帝起床去上朝的时间,可一听说司寻澈带人押着萧远良来了,还有宁暮春一起,皇帝便直接先见了他们。
大理寺的人熬了一夜,脸色看着都不太好。宁暮春半夜起来了之后也没有再睡,如今虽然看着还好,但是脑子里面其实已经有些懵了。
皇帝心疼她,想着让她先去隔壁的暖阁睡一会儿,可见她和大理寺的人站在一处,便知道她不想在此时搞什么特殊,便只能给所有人都赐了座,还让宫人上了茶水和糕点。
莫迁惟和王禹以前哪里有过这样的待遇,如今正是切实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再看看原本还在司寻澈面前叫嚣的萧远良,如今到了皇帝的面前,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丧眉耷眼的。
按姻亲关系,皇帝是萧远良的姑父,然则他是帝王,萧远良可不敢真的叫他姑父。平日里,皇帝和牧远侯府的来往也不算多,萧远良也只是在家宴的时候能看到皇帝。这关系,自然也不亲近。
“萧世子,说说吧,你去年五月廿九那日,都干了什么。”
皇帝其实还不太了解案情,不过他还是能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唬人。萧远良没进过官场,平日里相处的人都奉承着他,哪里见识过皇帝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