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小杨桃的口供，司寻澈得意一笑，说道：“你们啊，还是得靠我。”
说着，司寻澈就拿出了一叠的名册。
“这是如今在京城所有杨柳镇以及杨柳镇附近的人员名册。不管是来走亲访友的，来考科举的，还是来做生意的，只要是在京城的，这名册上都有。”
韩廷铮之前的确有这样的想法。但是，这个办法是最笨的办法，而且京城的人何止百万，真的要统计起来，户部那边未必肯帮忙。
这事儿，果然还得司寻澈的身份过去才管用。
司寻澈那得意的表情就是等着大家夸他呢。钱勇立刻说道：“真是多亏了大皇子啊。若是我们几个去找户部，定然是要吃闭门羹的呀！”
“好说，好说。”司寻澈得到了该有的回应，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得了名册之后，衙役们就更加的忙碌。只不过，如今他们没有更多的线索，这办法就算再笨，也是值得一试的。
这几日，大理寺是忙得能散出去的人都散出去了。就留下了宁暮春和左秋月这两个姑娘在大理寺整理那些人的口供并且看家。
方有余来的时候，大理寺的门口和天井都看不到人。他站在大门口徘徊，不敢进去。
就这么一直到了中午，一些在附近走访的衙役们回来吃午饭，瞧见方有余，就把他给带进去了。
“方公子，你可是想到了什么线索？”
方有余摆了摆手，而后支支吾吾地一副很难开口的模样。
宁暮春就把他领到了内堂。
这里只有她和左秋月，人少了许多。
“方公子，您有什么话可以先和我说。韩头儿他们现在在外头，估计中午也不会回来吃饭了。”
“其实也没什么事儿，不必麻烦韩头儿。”方有余的脸涨红着，说道，“其实也没别的事儿。就想问问这案子查到哪一步了。我什么时候能回杨柳镇？”
“你家里有事儿？”
“那倒不是。只是我现在天天住在客栈里，入不敷出的……”
宁暮春和左秋月立马明白了过来。
这方有余的衣服上都打着补丁呢，哪儿能一直住在客栈里啊。
“你的难处我知晓了。只是现在案子还没有什么进展……这样吧，你今日先回去。等他们回来了，我问问他们。最晚明天，我们一定给你安排好。”
方有余面上大喜，赶紧谢过了她们。
宁暮春送方有余出去，问道：“方不凡在杨柳镇的时候，真的没有什么仇家吗？你们在京城的这几日，就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真的没有。”方有余说道，“我们每日就是温书备考，能得罪谁呢！”
“方不凡有个相好的，你可知道？”
“他……他竟有个相好的！”方有余很是惊讶，转而又有些颓败，“他如此都能考上探花，
看来的确是我不够努力。”
科举是大多数读书人的出路，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高中。宁暮春想安慰他，告诉他这世上也有好些别的活计可以做。可方有余如今看起来并不想说这些，宁暮春就也没有开口。
宁暮春转身正准备进大门，就听见司寻澈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了过来。“他来做什么？”
“他没钱了，想回乡。正好，你现在是大理寺卿，给他想个法子呗。”
“没钱就自己赚银子去。我大理寺难道还得包吃包住不成？”司寻澈从宁暮春的身旁经过，往饭堂走去。
宁暮春紧随其后，刚想帮方有余说几句话，就听见司寻澈继续说道：“他有手有脚，快二十岁的人了，在京城这么大的地方，难道还找不到活计？只知道读书，却不知道怎么活。这样的人，活该考不上科举。”
宁暮春觉得司寻澈说的有道理，可现在问题不是这个了。
“可是，我答应会帮他解决的……”
司寻澈猛地停了下来，宁暮春知道自己做的不对，欠缺考虑，是以十分的老实，看向司寻澈的眼神里还有些心虚。
司寻澈突然就笑了起来，问道：“是你答应了，还是你替我答应了？”
宁暮春面上一红，才发现自己不仅是做错了，还逾矩了。“我是想着若是大理寺不方便，我家也行。”
“你家也行？”司寻澈起了逗弄她的心思，继续问道，“你不是三月吗？你家还有这财力呢？”
宁暮春被司寻澈问的说不出话来，只瞧着一张脸越来越红。
左秋月在内堂左等右等都不见宁暮春回来，便想着出去找找。结果才走出来没多远，就看到宁暮春的脸红的像是煮熟的虾，而司寻澈的脸也是越凑越近。
“这臭不要脸的。”左秋月挽起了袖子就朝他二人走了过去。
司寻澈先听到了脚步声，就看到左秋月这只老母鸡又来了。他快速地后退了一步，咳嗽了一声。
左秋月也没说什么，只是牵起了宁暮春的手，带着她往饭堂走。
“我都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你怎么就记不住呢！”
宁暮春委屈地说道：“这回是有事儿。”
“什么事儿？就方有余没钱的事儿？”
宁暮春点了点头。“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