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结束了,宁暮春和夏初商便说要下山了。方不凡既然是偶遇,自然不好一同下山。
只是二人才慢悠悠地走到了马车前,念苍却不知为何也在。
“宁姑娘,殿下有请。”
宁暮春微微蹙眉。
此地人来人往的。她若是就这样上了司寻澈的马车,就和以前没有区别了。
“马车里说话不方便,有什么事,回京城再说吧。”
宁暮春说着,就上了夏初商的马车。可是,跟着进来的人却不是夏初商,而是司寻澈。
夏初商发誓自己只是眨了一下眼睛,司寻澈就进去了,可不是她动作慢。
只是如今,她似乎上不得马车了。
念苍站在一旁,说道:“夏姑娘,奉殿下命令,我等护送姑娘回府。”
今日宁暮春是来给夏初商帮忙的,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弃宁暮春于不顾。可司寻澈身边的侍卫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夏初商斟酌了一下,还是老实地上了司寻澈的马车。
姑娘家的马车比较小巧,再加上司寻澈本来就高大,他往那儿一坐,就占去了大半的位置。
宁暮春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问道:“殿下,何事如此要紧?”
司寻澈板着一张脸,而后,拿出了一块帕子。
宁暮春分辨了一下,等看到那上面的“宁”字之后,才想起来这是她刚刚故意丢掉的那一块。
“这不是我的帕子。我是故意拿它去试探那个探花郎的。”
司寻澈的脸黑如锅底,并没有因为这个解释而消气。
“你说不是就不是?若是他一口咬定是你的,人言可畏,众口铄金,你说得清楚吗?”
“怎么说不清楚?”宁暮春反问道,“在这京城,我说不是的东西,有人敢说是吗?”
司寻澈怔了一下。
宁暮春说的是事实。她有皇帝罩着,一块帕子而言,于她而言的确不算什么。
只不过以前的宁暮春即使知道,也不会如此行事。今日,倒是反常。
宁暮春从司寻澈的手里拿过了帕子,说道:“这上面是个‘宁’字,说明不了什么。我家仆人的帕子和汗巾也都绣着‘宁’字。他和初商在说亲,却反手拿了我的帕子,要来讹我。你说,他会是什么下场?”
方不凡是一朝中了探花,被宁柱国榜下捉婿,昏了头了。若是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就算皇帝客气没有取他的性命,可他的仕途也算是到头了。
司寻澈面色不悦。“如此说来,倒是我多管闲事了?”
“怎么会呢。”宁暮春倒了一杯花茶给司寻澈,“殿下这是关心我,担心我怕被这种坏人缠上。我很感谢殿下。”
宁暮春的脸上带着笑,看上去心情不错。可是不知为何,司寻澈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他喝了花茶,想了半天才想明白。是宁暮春离他太远了。
以前他们坐同一辆马车,那马车比这辆大不少,宁暮春是千方百计地往他身边凑。可现在,她却坐在他的对面,两人中间隔着一张茶案。
司寻澈的手在茶案上有规律地敲击着,随后问道:“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那就只能请你帮忙了。”宁暮春说着,就将那帕子递给了司寻澈。
司寻澈盯着那帕子看了许久,心里面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因将宁暮春送回府的马车上挂着的是夏家的标记,司寻澈亦未下马车,是以宁家的人都以为是夏初商将宁暮春送了回来。
又过了一个时辰,司寻澈才重新来到了宁家,说是有要事。
宁燧远近日忙着和皇帝一起商讨那些考生的官职分配,不在家中,所以是宁初阳来迎接了司寻澈。
“这么多年,殿下还是头一回登门呢。”
宁初阳不过是随便说了一句话,可司寻澈却是品出了些别的滋味来。
二人已入了正厅,宁夫人已恭候多时,下人也奉上了茶水。
司寻澈环顾四周,却不见宁暮春。
宁初阳问道:“殿下来,是有何事?”
“有个男人拿了个东西,我给抢过来了。”司寻澈将那块帕子拿了出来,“今日暮春是不是出府了?”
宁夫人接过了帕子,说道:“这不是暮春的帕子。”
“是不是的,让暮春自己来认吧。”
宁夫人紧皱眉头,不知道司寻澈打得什么主意。不过,她还是让人去把宁暮春给找来了。
宁暮春的演技和司寻澈比起来,那可是差了一大截。她的表演痕迹有些重了,那一脸夸张的惊讶就让母亲和哥哥看出她和司寻澈这是说好了的。
“娘,这是今日我带的帕子,怎么会在殿下的手里?”
“有个男人拿着的,不是你给他的?”
“怎么可能!我今日遇到的男子……只有方不凡啊!”宁暮春转身看向了宁夫人,说道,“娘,那方不凡是夏伯伯给初商寻的夫婿,他拿我的帕子做什么?”
宁夫人心里头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不过她还是耐着性子陪着宁暮春继续演下去。
“你今日怎么会遇见他的?”
“是偶遇。他说在京城中没什么朋友,就独自一人去赏桃花,恰巧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