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等级森严,平民百姓和达官显贵之间有一道天堑,就更别提皇室了。那些百姓们顿时就老实了不少。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诅咒,也没有什么龙神,不过是黄天教为了控制你们,暗中给你们下毒而已。若是真有什么治病一事,那衙门的人怎么会在?你们分明已经亲眼看到了,怎的还能如此愚昧!”
司寻澈就不明白了,明明一眼就能看明白的事情,就因为那些蛇,他们就慌了。
“大皇子,您有那么多人保护,自然不知道这龙神的厉害。我们刚刚在山下,可死了不少人啊!”
“就是!”其他人附和着,“我们在回龙镇住了那么多年,一直平安无事的。这一下子出现了那么多蛇,不是龙神降罪,还能是什么!您不是龙子吗,您倒是帮帮我们啊!”
司寻澈和莫迁惟自然知道山下是出事了。只是他们人手不足,现在又有百姓来闹事,粗略一看,大约有几百人。他们能不能挡住这些百姓都未可知,不可能分一部分人下去对付那些蛇。
他们只能寄希望于在山下的韩廷铮等人,能稳住局势。
而龙首山下的回龙镇,此时宛如一个人间炼狱。
韩廷铮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蛇,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回龙镇的百姓大多数都跑到了龙首山上,若是有没跑上去的,那就是已经被蛇给咬死了。
韩廷铮能做的,就是用雄黄洒在了官衙的四周,让那些蛇不要靠近。然后,他去了附近的客栈,把之前和他们一起下山的宁暮春和左秋月带过来。
等到了客栈的时候,他才发现还有个葛迎春。她虽然也很害怕,但是她知道根本没有什么龙神,所以并没有像其他百姓那样往龙首山上跑。
四人拿着雄黄,边跑边撒,这才有惊无险地回到了衙门。
宁暮春吓得腿都软了,跑的气喘吁吁的。
“韩头儿,人不是都被抓起来了吗,怎么会这样?”
“那就得问他们了。”韩廷铮又分了几包雄黄给她们,嘱咐她们省着用,然后就去提审丁非远等人。
可是丁非远他们一个个全都大喊着冤枉,说他们是被黄天教的人骗上山的,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骗上山?”韩廷铮冷哼了一声,“既然是骗上山的,你们脱什么衣服啊?”
“我们未曾脱衣啊!”
韩廷铮见过很多不要脸的犯人,却从没有见过他们这般不要脸的。都已经捉贼拿赃了,还能面不改色地扯谎。
“如今外头都是蛇患,回龙镇死了不少人了。我劝你们还是老实交代,说说黄天教的情况。”
“韩捕头,我们是真的不知啊。”
“你们可要想清楚了。大殿下就在山上。他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们担待的起吗?”
韩廷铮看到他们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犹豫。可最后,他们还是一样的说辞,说他们是无辜的。
“不必同他们废话。”宁暮春突然走了进来。
“你一个女子,怎能进来!”丁非远很是激动。他从骨子里就瞧不起女人,即使现在沦为了阶下囚,依然端着县令的架子。
“放肆!”韩廷铮怒喝一声,丁非远说道:“韩捕头,您官职比我高,我就认了。这小丫头片子无官无职的,衙门重地,您怎的也容她放肆?”
“你身负重罪,不但不认罪,还冥顽不灵,放肆的是你!”
“韩头儿,不必和他废话。让他会会那些蛇,他兴许就什么都想起来了。”
地方官员审案,少不了有严刑拷打的。韩廷铮一直觉得屈打成招的不是真相,所以每次查案都会找出确凿的证据让犯人无可辩驳。他没有用刑的习惯,这才没想到外头的那些蛇。
经过宁暮春一提醒,他们总归只是拿这些蛇吓唬吓唬他们,并不算严刑拷打。于是,丁非远就被韩廷铮抓着肩膀,带上了衙门的墙头。
丁非远也从没见过那么多的蛇,它们吐着红信子在墙下游走,若非有雄黄挡着,只怕就游上来了。最可怕的,是街上的那一具具的尸体。他们仓皇无助,全力奔跑,却还是万分痛苦的死去。
一滴冷汗从丁非远的额头滑落,可他的嘴比死鸭子还硬。
“你吓唬谁呢,你难道还真敢把我推下去吗?我可是朝廷命官,未经审讯,若是死了,你也要吃官司的!”
“你以为我不敢?”
“那你倒是试试啊!”
就在此时,宁暮春已经搬来了梯子,也爬上了墙头。她突然从后面推了丁非远一把,紧接着,便是一阵尖锐的惨叫。
一股难闻的尿骚味传来,宁暮春瞥了一眼,丁非远的裤子已经湿了。
“你疯了吧你!”丁非远回过神来,痛骂着宁暮春。
宁暮春虽然在来官衙的路上已经见到了好些尸体了,也不害怕,但是这会儿却看到有一条大蛇正费力地吞食着一具尸体。这场景骇人,她赶紧别过了脸,连丁非远骂她的话都没听进去。
过了一会儿,宁暮春缓过了神,不过目光却是不敢再往下看了。
“这么多蛇围在外面,这官衙内厨房的吃食有限,你若是什么都不肯说,那我们最后也不过是困死在这官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