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黄天教的人对他还算是客气,顿顿珍馐从未怠慢过。他就暂且在黄天教住下,直到司寻澈他们来了。
所以当黄天教说是他们救了司佑年的时候,司佑年没有反驳。因为他虽然怀疑黄天教,但是并不能以此就认定是黄天教绑架了他。也许真的是救了他。
“如此,便是连人证都没有了。”莫迁惟放下了那叠纸,感觉到此事颇为棘手。
“你先护送司佑年回京,也好交了父皇的差事。”
莫迁惟点头,又问道:“那那三个姑娘如何安置?”
“她们只是饿极了,又受到了惊吓,需要静养。如今人在官驿里面住着。届时你留些人手给我,保护大家的安全。如今我们没有黄天教害人的证据,想来他们也不会轻举妄动,招惹麻烦。”
“如此也好。等我回京找户部帮忙,遣人去那些姑娘们的家乡找他们的家人来接他们。”
“你也要尽早回来帮我们。”
司寻澈和莫迁惟说定,莫迁惟便先护送着司佑年离开了。
宁暮春和左秋月喝了点安神的药,睡了两个时辰才醒来。左秋月没有丝毫耽搁,立刻就赶去验尸。
那二十七具骸骨死的有早有晚,全是男性,并且无一例外,都是死后被扔进了蛇窝喂蛇。
宁暮春则是去探望了林招凤三人。虽然她们已经被救出来了,但是仍惶惶不可终日。直到看到了宁暮春才好些。
“外头有金吾卫的侍卫保护,你们安心在这里住着,别出去。”
那三个姑娘连连点头。别说是官驿了,她们是连这间屋子都不敢出去的。
左秋月是个拼命三娘。二十七具尸体,每一具都是极为仔细的查验。
大理寺的衙役们轮流去给她记录尸体的情况,换了起码五个人,从中午一直忙碌到了第三天的凌晨。
而左秋月是没有休息也没有睡觉的,便是吃饭也是以最快的速度吃完。
等验完最后一具尸骨,左冬寒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睡眼朦胧地说道:“姐,辛苦了,赶紧回去休息吧。这些记录,我会交给殿下的。”
左秋月这近两天的时间一直靠着一股信念在支撑。如今验完了尸,完成了第一步的任务,也觉得疲惫不堪。
“此处毕竟是衙门,他们靠不住。你们一点要看好尸体,莫叫他们做了手脚。”
“你放心吧,金吾卫的弟兄们都守着呢。”
宁暮春是帮左秋月记录尸体情况的人之一。不过她只帮了四个时辰,然后就回去研究起黄天教的结构来。
画完黄天教,宁暮春又开始画炼药房。
不过当时宁暮春没一会儿就发病了,所以也来不及记下太多。她画了半日,也只画出了一半的模样。
只是不画不知道,这画出来了,她才发现,她当时看到的那些凹凸不平的图案看起来像是八卦的一部分。
这八卦是道教的东西,黄天教虽然说什么药济众生,但其实跟道教根本对不上号。在自家的道场画别人家的八卦,这显然有问题。
这个黄天教,八成就是招摇撞骗的邪魔外道。回龙镇的百姓定是被他们给蛊惑了。
因为莫迁惟不在,金吾卫留下的人手有限,司寻澈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宁暮春画完图纸出来,就看到司寻澈的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在她房门口晃悠。
“你这是怎么了?”在宁暮春的记忆里,没有司寻澈受伤的情况。可看他这纱布的厚度,伤的不轻。
“你不记得了?”司寻澈很是惊讶,“所以你醒了没来看我?”
宁暮春有一丝的迟疑。“我……要记得吗?”
“当然了!你发疯了,突然咬了我一口,满嘴都是血。你醒来的时候没觉得自己嘴巴里有血腥味吗?”
那还真没有。
宁暮春力气再大,那也不是豺狼虎豹,她就那么咬一口,怎么可能满口都是血。便是有一些血,可后来他们还给她喂了安神的药,这味道早就没了。
“真的?”司寻澈不靠谱,宁暮春不怎么相信他。
“当然是真的了。你怎么……”司寻澈气急败坏,他磨了磨后槽牙,说道,“算了,同你计较什么!”
宁暮春见他如此,心里有些打鼓,便去问了江汉和左冬寒。结果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你不记得了?”江汉和左冬寒都十分的惊讶。
宁暮春心虚地点了点头。
左冬寒“啧”了一声,说道:“你和我姐姐发病,肯定是黄天教搞的鬼。他们的药还真够厉害的。”
宁暮春想来也是一阵后怕。
而后,她就拿着金疮药和纱布去了司寻澈的房间,想给他换药。
司寻澈冷哼了一声,说道:“等你想起来,我早就失血而亡了!”
“倒也没有那么夸张。不过,你是该换药了吧?”
司寻澈又是冷哼一声,但是这回却是把脖子给露了出来。
宁暮春借坡下驴,这就解开了他脖子上的纱布,给他重新上药。
大家都以为莫迁惟回来之前,回龙镇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可是,这意外还是发生了。
回龙镇中有一条蜿蜒的河流,并不宽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