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个生辰礼,虽然时间已经过了。”
“臣女的生辰已经过了。而且,殿下已经送过了。”
木远垚的案子已经结了。大家的重点都放在了南甘国的细作上。大家都忘记了司寻澈那个神秘的目击证人。
李霖已经回国子监上课了。只要宁暮春和司寻澈不说,她能顺利地去参加科举。
“那不算,我再送你一个。”
“殿下是有什么事吗?”
宁暮春只觉得司寻澈反常的很。
之前的生辰礼,宁暮春都是问司寻澈要来的。一次是珍珠,另一次还是珍珠。
司寻澈送的礼物和皇帝送来的比起来,根本算不得什么。而且那些珍珠一看就是手底下的人去铺子里买的,不识货,很敷衍。拿过来的品质只能给宁暮春镶鞋子用。可是宁暮春很是喜欢。
只是如今想明白了,才知道那两年的生辰礼,不仅是珍珠很廉价,连带着她自己都变得廉价了。
这回司寻澈上赶着要给她送生辰礼,宁暮春很是不习惯。
司寻澈听着宁暮春说的话,多多少少有了些怨气。可他还想着要给宁暮春过生辰,便忍住了,说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小舟渐渐往前,周围也跟着热闹了起来。
岸边有一个五层楼高的建筑,里头传来了丝竹管乐之声,还挂满了灯笼,把河面都照亮了。尤其是里面飘出来的香气,很香,却也带着一丝旖旎。
“这是解语楼吧。”宁暮春看向了那栋高楼,也看到了站在窗边的男男女女,“我还是头一回从这个角度看解语楼呢,挺好看的。”
此时,头顶出现了一声巨响,天地骤然间被照亮。
众人全都抬头看天,原来是一朵朵绚丽的烟花在天空中绽放,连带着河面都被映衬地波光粼粼。
这场烟花盛大而又壮丽,炸开的烟花铺满了半边的天际。这么盛大的烟花,宁暮春只在过年的时候瞧见过。
司寻澈偏过头看向了宁暮春,看到了她眼底的欢喜。
“喜欢吗?”
宁暮春回过神来,看向了司寻澈。
不同颜色的烟花在他们二人的脸上投射出了一直变幻的颜色。
“这就是你送的生辰礼?”
“是啊。你小时候不是最喜欢看烟花了吗?”
小时候……
时光倒流,仿佛回到了那一天。
王家村的村民勤劳质朴,有了多余的银子,都会攒下来。烟花这种东西,美则美矣,却不实用。所以以前在王家村的时候,大家没看过几次烟花。
宁暮春还记得同村的小伙伴们第一次去看的烟花还是镇子里面的大户人家放的。她一心想着隔壁的傻子哥哥也没看过烟花,所以特意去找他,想带他一起去。
傻子哥哥家的姨母很凶,骂骂咧咧地把宁暮春给赶走了。
宁暮春便等着天黑,等着姨母睡着,再把傻子哥哥偷偷给带出来。可是,等去看烟花的小伙伴回来了,姨母都还没睡着。
他们都说烟花很好看,宁暮春别提有多失望了。
第二次放烟花,是在几年之后。那次是村里的一个伯伯赚了大钱,给他儿子放的。那一次,宁暮春也去找傻子哥哥了,这一回,姨母放人了。
但是,因为村子里的人都不喜欢傻子,所以宁暮春就带着傻子哥哥站的远远的看。
那时候的烟花也不过几朵,没一会儿就看完了。
宁暮春至今都还记得自己的惊奇和喜悦。这是她后来再看烟花都无法企及的感觉。
等回到京城之后,就时常能看到烟花了。等看厌了她才知道,她其实没有那么喜欢看烟花,不过是因为那时候没见识罢了。
“怎么了,不喜欢吗?”
宁暮春回过神来,天上的烟花依然在继续。
“殿下慎言,臣女小时候的事情,殿下又怎么会知道呢。”
司寻澈瞟了一眼船尾的船夫,凑过去轻声和宁暮春说道:“没关系,他听不见的。”
宁暮春又后退了一步,说道:“殿下慎言。”
司寻澈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宁暮春,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宁暮春突然笑了一下。
看吧,这样才是他。
不过稍微给点好脸色,就希望你能感恩戴德地接受。若是被拂了面子,立马就生气了。
“谢谢殿下的礼物,臣女很喜欢。”
虽然宁暮春嘴角带笑,可是司寻澈知道,这根本就不是她高兴时候的样子。
她高兴的时候会欢呼雀跃,会手舞足蹈,会拉着他的胳膊让他也一定要和她一起高兴。
“宁暮春,你到底还要闹多久?”
宁暮春叹了一口气,只觉得多说无意。
烟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周遭也立刻安静了下来。他们之间的气氛也一同降到了冰点。
这时候,不知从何处飞来一个火红的绸花,正好就落在了司寻澈的怀里。
二人朝岸边看去,就看到有个姑娘站在窗边冲着司寻澈笑。
宁暮春从来没见过衔蝉,但是这一刻,她知道这个姑娘就是衔蝉。
她不过是站在那里,眉眼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