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能穿成这样过来,应当不是第一次了吧?我可是听这儿的姑娘说了。木远垚死之前在这里,就和一个姑娘有了些纠缠。不过她们后来细想起来,竟是没人认识这个姑娘。”
司寻澈本是要把这个线索带回大理寺,让韩廷铮他们去查的。没想到,李霖居然自己送上了门。
李霖没有回答,便是默认了。
“你一个女子,能在国子监隐瞒身份四年,如今还扮成青楼女子来调查线索。可见,你是非要高中不可的。你说,是不是因为那天木远垚也认出了你,你担心他暴露你的身份,所以杀了他?”
“我是想杀了他,但是我还没有动手,他就已经死了。”
司寻澈没想到李霖承认的那么爽快,便让她把那天发生的事情从实招来。
“那天我的确被木远垚发现了。他虽未说出来,但是我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认出了我。所以,我立刻离开了解语楼。我匆匆忙忙地赶回国子监,却发现木远垚竟然跟着我!”
这条口供和木远燚的口供对上了。
以往木远垚都是要宿在解语楼的,那日却突然中途离开,应当就是追着李霖走了。
李霖的容貌虽然比不得那些青楼女子,但是女扮男装的祝英台,怎的不让男人生出别样的兴趣。更何况,木远垚流连青楼数年,自然对李霖更有兴趣。
“我本来是想回家的。可是那时候,街坊邻居都已经关门闭户了。我若是回家,一来会暴露我住的地方,二来也无人能帮我,所以,我就回了国子监。”
“你就不怕被国子监的其他人认出你的身份?”
“那时候大家应该都已经睡了。而且国子监有个狗洞。我以为可以用狗洞把他这个南甘国的世子拦在外面。可谁知道,他竟然也爬进来了。”
司寻澈微微蹙眉。这个木远垚也太不讲究了,居然连狗洞都钻。
“我没办法,只能拼命往前跑。可是不知道为何,木远垚突然就停了下来,急急忙忙地往别处走了。”
听到这儿,司寻澈突然笑了起来。
这木远垚突然离开,应该是木远燚下的泻药发作了。
可李霖并不知道还有泻药的事情,只是莫名其妙地看了司寻澈一眼,然后继续说道:“我怕被人发现,所以就又从狗洞爬出去,回家了。”
“我担心的整夜都睡不着,想着不是他死就是我活。于是,我后半夜就又从狗洞爬了进来,想趁着他睡着的时候杀了他。可等我到他院子的时候,却看到有个人慌里慌张地从里面跑出来。等我再进去的时候,就看到木远垚已经死了。”
司寻澈的面色一变。“你瞧见了凶手。”
“也许吧。”李霖并不关心这一点,“木远垚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负我们大乾的学生,本来就该死。”
“这案子大理寺是肯定要破的。你看到了什么,就告诉我。不然,我可不会帮你隐瞒身份。”
李霖也不怕他,说道:“可是宁姑娘说,你已经答应我了。”
司寻澈蹙眉:“她竟然告诉你她的身份?”
“不然我怎么会信她。”李霖信的从不是大理寺的画师三月,而是宁柱国家的宁暮春。
“宁柱国有意开展女学。你若是配合一些,说不定能给陛下留个好印象。届时你堂堂正正地参加科举,岂不是更好?”
李霖产生了一丝动容,但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科举在即,女学哪里是那么容易就办起来的。”
“不过,看在宁姑娘的面子上,我倒是可以说一说。”
司寻澈的脸色很不好看。他如今能任由她如此放肆,何尝不是看在宁暮春的面子上。
“后半夜天太黑了,我只能看出他应当是国子监的学生,看起来比七尺高一些,跑起来的时候,两手张开,手里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看着手足无措的,还回了好几次的头。”
“回好几次的头你都没看清他的长相吗?”
“天太黑了,也没有点灯。”
“你觉得可能是谁?”
“这国子监的学生大同小异,我哪里分得出来。”
“那他手上的东西呢,是什么?”
“我都说了是好像,自然是没看清的。”
司寻澈磨了磨后槽牙,问道:“还有什么?”
“没了。真的没了。”
“好。”司寻澈点了点头,然后走出了房门。
花姐就等在外面。
“殿下,姑娘们都摸过了。那几个大人身上没带什么东西。”
司寻澈点了一下头,然后看了一眼房门,说道:“别闹出事情来,教训一下就好了。”
花姐了然,然后转而进了房间。
宁暮春回到大理寺的时候,已经过了戌时了。她发现李霖不在房中,等了许久也未见她回来。
虽说李霖目前没有杀人的嫌疑,但是整个大理寺的人都被看管了起来,她自然也不好随意离开大理寺。而且,她另有身份,这就让宁暮春格外担心。
眼看着大理寺的人一个个下了职,李霖依旧没有回来。
直到后半夜,宁暮春听到外头有脚步声,出去查看,才等到李霖回来。
她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