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这么冷,穿这么少出来,也不怕冻死你自己。”司寻澈心里头也有气,嘴上也没个好话。
宁暮春扭过头不理他,越发觉得自己以前瞎了眼。要是以前早点亲眼看到他这副德行,说不定能早点醒悟过来。
司寻澈走到了屏风后面换衣服,宁暮春便想着要逃。
门外,念苍像一座山似的一动不动,不给宁暮春让路。
“孤男寡女的,不合适吧?”
念苍不为所动:“姑娘放心,大皇子府的人嘴巴很严。”
“你就不怕我告到陛下那儿去?”
此时,司寻澈已经换好了衣服,再次将宁暮春抱了回去。
念苍连眼皮都不带动的,伸手替他们关好了门。
“你要告就去告。你明日去告,后日赐婚的圣旨就该下来了。”
司寻澈再次把宁暮春放在了床上,用被子把她裹了起来。
“别闹了。我这儿没有女子的衣服,小心着凉。”
宁暮春拧着眉不说话,所有的不满都写在了脸上。
司寻澈搬了张凳子在她面前坐下,说道:“刚刚那个姑娘,是你从大理寺带回来的那个学生吧?”
宁暮春迅速地看了司寻澈一眼,别开了目光。如此,司寻澈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说说吧,你怎么知道她是个姑娘的?”
“她很怕我们搜她的衣服,也不让人搜身。头发湿漉漉的就盘起来了,是怕别人瞧出她是女子。重点是,我看过《梁山伯与祝英台》。”
听到最后一个理由,司寻澈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将她带到大理寺,是为了保护她?”
“她在国子监四年,因为住在外面,所以未曾被人发现过身份。如今国子监出了命案,她被困在里面。不过是头一次去澡堂洗澡,就被人发现是鬼鬼祟祟的。头发都没冲洗干净,就急忙出来了。我可怜她,所以就带她出来了。”
司寻澈不由想起了之前宁燧远说的办女学的事情。“她要参加科举?”
宁暮春点了点头。
“你知情不报,那就是欺君。”
“你可以告诉去告诉陛下,但是我依然会帮她。”宁暮春很坚定,她知道这件事情的后果。在点破李霖身份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好了。
不过,她也不想现在把这个事情给闹出来。毕竟查出杀木远垚的凶手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她不想节外生枝。
“我的生辰都过了,殿下可准备了礼物?”
司寻澈不知道她为何突然说到生辰,而且他没准备,所以被问得说不出话来。
宁暮春并不觉得失望,因为司寻澈从来没有主动给她准备过礼物,都是她讨要来的。
“那这次还是让我自己选个礼物吧。”
“可以,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殿下可以帮我一起保守这个秘密,直到科举结束。”
司寻澈一时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他倒宁愿宁暮春像以前一样跟他撒娇,央求他帮忙,而不是以条件互换的形式,把这件事情明码标价。
“我可以帮忙,你可以选别的礼物。”
“不用了,殿下能帮忙就足够了。这是一个很大的忙。”
司寻澈紧皱着眉头。
他坐在床边,宁暮春就坐在他的床上,裹着他的被子,看起来,就是他的人。可是,他却觉得宁暮春离他好远。
宁暮春见他没什么要问的了,便起身准备离开。司寻澈说道:“你现在把事情闹大,我们可以马上成亲。”
宁暮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心中有火,好些话在脑子里转了几圈,直接给气笑了。
“殿下,您比不上我们宁家的声誉。你不要脸,我们宁家还要脸。”
虽然之前宁暮春已经给宁家丢了很多脸了,但是她不会继续丢。
司寻澈没想到又把宁暮春给惹恼了。宁暮春开门出去,念苍见司寻澈跟在后面,就没有上前阻拦。
后半夜的夜风很冷,可宁暮春还是把被子丢回给了司寻澈,穿着自己单薄的衣服离开了。
“你好歹坐个马车。”司寻澈的气焰小了许多,赶紧打发念苍去送人。
宁暮春可不敢坐马车回去。若是被值夜的衙役们看到了,便是浑身长嘴都说不清楚。
回到宿舍之后,她便烧了些热水喝下。外头的天已经有些蒙蒙亮了,宁暮春倒头眯了一会儿。
这一睡便是好几个时辰。左秋月给她送了饭菜和药,嘱咐她好生休息。
宁暮春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的,连话都听不太清楚了。
如此醒醒睡睡的便是一天,直到再转天,她才觉得松快了不少。
宁暮春去饭堂吃饭,江汉说道:“到底是年轻人,好的就是快。”
“现在这种天气,最是容易受风寒。一会儿吃完了再坐会儿,我给你开小灶。”冯胖子从厨房探头出来,圆圆的脑袋像是长大了的年画娃娃。
宁暮春还是有些虚弱,只是有气无力地笑了笑。
“你昨儿个病得还真是时候。秋月给你送药,突然就想到了死者袖子上的污渍很有可能就是药。结果送去医馆一看,还真是药。”
“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