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寻澈犹豫许久,问道:“父皇,儿臣不需要避嫌吗?”
“既不是你做的,大大方方即可,何须避嫌?还不赶紧去,别想躲懒。”
司寻澈这就回了大理寺,带着人要去国子监。大理寺的众人听闻木远垚死了,那表情不可谓不精彩。
“不是我做的。”司寻澈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这点脑子我还是有的。就怕是有人知道我前些日子和他打了一家,借机生事。你们可得警醒着些。”
宁暮春一听说要去国子监,不由有些担忧。她是去过国子监的,只怕不少人会认出她来。
此时,左秋月递给了她一块面纱,说道:“虽是旧的,但是已经洗干净了。国子监里男子多,我们去了不免被人指指点点的,戴上吧。”
左秋月不怕自己的女子身份被人说道,她只是不想麻烦。
宁暮春喜出望外,赶紧把面纱给戴上了。
因为死的人是南甘国的世子,所以现在国子监已经被封锁了起来,不许任何人进出,免得泄露消息。
大理寺的人去的也低调,分了好几批,以免惊动寻常百姓。
国子监是大乾最高的学府,广纳天下学生,不论是否是大乾人,不论家境,都可以来国子监求学。
虽说国子监在教学上是有教无类,可是这学生的校舍却又有不同。比如这位死去的南甘国世子木远垚,他就是和他的弟弟木远燚单独拥有一个院子。其他的学生大多都是两人一间房,三间房一个院落。
即便是宁家的大公子宁初阳那也会和别的学生合住在一间房内的。
木远垚和木远燚虽然搞了特殊,不过大乾的学生也不太愿意和他们住在一起,所以倒也是相安无事。
大理寺人来到现场之后,立刻各司其职。
左秋月背着箱笼走到了死者身旁,套上护手,开始检查尸体。
宁暮春环顾四周,记忆这个院落大致的布局。
“目前看来,像是摔到之后,脑袋撞击石板的边缘造成的死亡。”左秋月分开了木远垚后脑上的头发,能看到他的后脑勺有一道横向的伤口,而且很深。
左秋月又挪了一下木远垚的脑袋,底下的石板上的确有一大片的血迹,而石板边缘有一道颜色更深的血痕。这样的出血量,必死无疑。
而后,左秋月又指着死者身上的衣服,说道:“衣服上有多处撕扯的痕迹,还有几处鞋印,很有可能是死前与人发生了搏斗。”
木远燚面色惨白地站在旁边,整个人像是丢了魂魄一般。直到听到了左秋月说的话,他突然伸手指向了司寻澈,说道:“是他!他前几日打了我大哥!”
司寻澈冷笑一声,盯着他说道:“我若是杀了他,那一定连你也一块杀了。何必多留一个人,给自己添麻烦。”
木远垚和木远燚毕竟远在异国他乡。若是两个人一道死了,大乾这边反而更好遮掩。
木远燚缩了一下脖子,不敢再指着司寻澈放肆。
“从昨日到今天早晨,你可有听到响动?”
木远燚面色一红,说道:“我昨夜不在国子监,早上才被人叫回来。”
“那你们的侍卫呢?那天在解语楼,不是好些人吗?”
“国子监乃是读书之地。那些侍卫杀伐之气太重,所以祭酒不许他们入内。”国子监的博士在一旁说道。
他们现在肠子都悔青了。要是早知道木远垚会出事,他们肯定会让侍卫们进来的。
不少学生都围在外头看热闹。宁初阳虽然还拄着拐杖,却也钻进了人群里。
他一眼就瞧见了自家妹妹,此时正蹲在箱笼边上作画,很是认真。
旁边有学生在议论那两个女子,说道:“这里面有死人,她们两个居然也不害怕。”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宁初阳竖起耳朵听着,没听见什么不好听的话,这才放心。
博士录完了口供,转头看到那么多学生围着,便过去赶人。
“别走,可有与木世子交好的,或是昨天看到过什么的,留下来录个笔录。”
原本博士赶人的时候那些学生还磨磨蹭蹭的不肯走,现在他们一听说要录笔录,那一个个跑的是比兔子还快。宁初阳因为腿脚不变,就被留到了最后。
韩廷铮瞧见了宁初阳,走上前去。“可是宁家大公子?”
“正是。”
“你这腿可是之前藏书阁失火的时候伤的?”
“是的。都快好了,不妨事。”
韩廷铮点了点头,又问他昨日是否与木远垚见过面,可知道木远垚和谁有过节。
“木远垚平日里很喜欢欺负一个叫陆铭的学生。以前也有同窗告知过博士和祭酒。可是每次祭酒过去询问,陆铭却又说没事,说只是同窗之间开玩笑,脸上的伤也是自己摔倒所致。所以渐渐的,就没人管陆铭了。”
“不过这也不怪他。木远垚是南甘国的世子,便是陆铭说了实话,大家也奈何不了他。反而是陆铭会被欺负的更惨。”
“都是如何欺负的?”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就我知道的,便是那陆铭每日都得来给木远垚端茶倒水,还有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