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是有何证物要给你大哥?”
“是陶公轻收受贿赂的证物。”司佑年将证物交给了一旁的陈公公,呈到了皇帝的面前。
“这上面是所有向陶公轻行贿的账目。每一本都属于不同的人家。世人都以为陶公轻这大理寺卿做的好,任职期间无一悬案,但事实上,却是他将罪名张冠李戴,草菅人命!”
“混账!在朕的眼皮子底下都敢如此妄为,那他做地方官时,岂非更加肆意妄为!”
司佑年此时突然跪下,说道:“儿臣愿领命彻查陶公轻贪腐一案!”
皇帝看向司佑年的眼神充满了欣慰。“好啊,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若是有需要,可以随你调派人手,查阅过往案卷和记录。”
“多谢父皇信任,儿臣必然幸不辱命!”
“父皇,陶公轻贪墨的银钱儿臣已经派人送进宫了。只是儿臣没知道账本,不知道这陶公轻藏那么多银子是为了什么。”
皇帝也觉得奇怪。
陶公轻平日里算是两袖清风,便是最喜欢参人的御史也没发现他有什么不端之举,所以无人知道他竟是这样的人。
可他孑然一身,平日里没什么花费,又何须贪那么多的银子?
“儿臣倒是查到了一些。”司佑年说道,“儿臣听闻陶公轻的家人乃是暴毙而亡,此后,陶公轻便再无婚娶。儿臣派人去陶公轻的家乡查证过,陶公轻在老家给家人修墓建庙,还给家乡修桥铺路,做了不少的事儿。”
“儿臣想来,他是将钱花在了此处,求得是他的死后。”
“人死如灯灭。他还真是本末倒置。”
“大哥说的有道理。所以我猜测他势必是先行恶事,家人再暴毙而亡,这才会如此行事。不过具体的,我还得再继续查证才行。”
“你有账本,怎么不早拿给我?”
司寻澈想在皇帝面前揭穿司佑年的伪善面具,可司佑年早有准备。
“大哥刚上任大理寺卿,我也是担心你顾此失彼,所以才会暗中查找有关陶公轻的线索。本来,是想查完了,再一并交给大哥的。没想到大哥聪慧过人,这么快就找到了凶手,这才没找到机会。”
“你们兄弟的关系能如此亲密,朕心甚慰啊!”
而后,司佑年便离开了,司寻澈被皇帝留了下来。
“这次做的不错,没给朕丢脸。你也别不耐烦,等科举之后,朕自会安排人接替大理寺卿的位置,不会束缚你多久的。”
朝中所有的官职,这大理寺和刑部的官职最是难做。这案子查不出,是他们的过失,查出来的,就是应该的。但凡遇到案子,那就得是日以继夜的忙碌,所以京城现有的官员,都不愿意调去大理寺的。
皇帝也只能从科举出来的那些年轻人里面找人选。他们年轻,还有热血,反而比那些老油条靠谱的多。
这次把司寻澈调去做大理寺卿,其实就是想给他找点正事儿做。至于这案子,其实皇帝还派了刑部暗中盯着。司寻澈若是真的查不出来,还有刑部可以接上。
不过,现在案子破了,这些事儿也没必要让司寻澈知道。
“您是觉得我这案子没查好?”
“没有,你完成的很好,大大出了朕的意料。尤其是那个赵强杀人的手法,你是怎么想到的?”
司寻澈思考了一会儿,说道:“你要是让我继续做这个大理寺卿,我就告诉您。”
皇帝一听,大喜过望。“你要是愿意做,那自然是好啊!”
“那可说好了,这大理寺卿的位置非我莫属!”
“那是自然。说吧。”
“其实啊,这不是我想到的。”司寻澈神秘一笑,“之前陶公轻还在的时候,大理寺不是在招画师吗?是那个画师想到的。”
皇帝转头看向了旁边的陈公公。
陈公公赶紧说道:“是有这事儿。当时大理寺设置了三项考核,最后是一个姑娘入了大理寺。”
“姑娘?”皇帝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看向了司寻澈。
“那姑娘很是聪明,仅凭李二审讯的时候看了赵强一眼,就怀疑到了赵强。之后,便反推出了作案的手法。”
皇帝冷哼一声,说道:“大理寺打打杀杀的,审讯的都是些见血的要案,一个姑娘家,去那种地方做什么。还有什么看了一眼就知道了,那就是运气好。”
司寻澈听着直乐,而后冷不丁地开口:“那姑娘是宁暮春。”
皇帝和陈公公俱是一愣,皇帝更是激动地站了起来。“你说是谁?”
“宁暮春。不过,她是化名为三月去的。父皇,你可得帮着遮掩些。”
“胡闹!真是胡闹!”皇帝紧皱着眉头,“这大理寺卿都能在大理寺里面被人杀了,这大理寺能安全?她父母知道此事吗?”
“暮春如今是直接住在大理寺的宿舍的,期间还回了一趟家,很快就回来了。我寻思着,宁柱国和宁夫人是知晓此事的。”
皇帝的怒气顿时消了一半。
陈公公赶紧命人去把宁燧远给找来了。
宁燧远还没来得及行礼呢,皇帝就指着他的鼻子走到了他的跟前,说道:“你说说你呀,就这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