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星回架着宁初阳,出现在了窗口。
“大哥!星回!”宁暮春万分焦急。
而就在此刻,宁星回已经带着宁初阳一跃而下。
宁星回半扛着宁初阳往外走,这时候大家才发现宁初阳的腿受伤了,洁白的衣服上也全是烟熏火燎的污渍。
祭酒和其他人全都围了过来。
“初阳啊,觉得如何?藏书阁里可还有其他人?”
“我被掉下来的横梁砸到了腿……藏书阁内应该没有旁人了。”
“快!先去找大夫!”
所有人脸色都是一变。这要是把腿砸断了,落下了残疾,宁初阳此生就与科举无缘了。
宁暮春登时红了眼眶,宁初阳连忙安慰道:“没事,旁边的桌案挡了一下,应当无碍的。”
宁星回皱着眉,等人把马车赶进来了就把人送上了马车。
“上回是阿姐,这会又是你。咱们家是犯太岁了不成!”
宁星回只是咕囔了一句,却偏巧被司寻澈给听见了。
“不许胡说!”
宁暮春心中也存了疑,不过也还是先跟着马车和他们一道去了医馆。
大夫看过后,说宁初阳只是有些骨裂,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
“这大冬天的,又是白日里,不需要点灯,怎么好端端的就走水了呢?”
宁夫人才说了这么一句,宁燧远使了个眼色,她便止住了话头。
可越是如此遮掩,反而叫人觉得有问题。
宁家众人护送着宁初阳回了宁府,宁暮春却是再次回到了国子监。
此时,火已经灭了。国子监的博士们还在,他们见到了宁暮春,就将调查的结果告诉了她。
“此事是个意外。有个蜡烛一夜未灭,白日里有大风吹过,蜡烛倒了,正好倒在了书上,这才走了水。大理寺的人已经回去了,想必也已经派人将调查结果告知了令尊令堂。”
宁暮春微微蹙眉,刚想追问,却又听见祭酒叫她。
“宁姑娘,初阳他怎么样了?”
“祭酒放心,大哥只是骨裂,好好修养一段时间便是了。”
祭酒摸了摸他的山羊胡须,总算是放了心。
“回去告诉你兄长,以他的才学,科举定能中前三甲。让他好好休息,莫要劳心费神。”
“是。”
就这么一会儿说话的功夫,那些博士已经离开了。
其实宁暮春不认同什么大风吹倒蜡烛的说法。可是人家是大理寺,专门查案的,难不成还没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聪明?
宁暮春思前想后,觉得可能是自己多想了。她正欲离开,却听到了一个声音。
“宁暮春!”
这是司寻澈的声音。他居然还在这里。
宁暮春转头一瞧,竟然看到司寻澈就站在藏书阁的四楼窗口旁,也就是宁初阳和宁星回逃出来的位置。
“你在那儿做什么!”宁暮春环顾四周,竟发现祭酒也已经离开了。此处竟然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上来。”
司寻澈还是一贯的居高临下。宁暮春微微蹙眉,转身就想走,却又听他说道:“这儿有些不寻常的东西。”
“当真!”
“我骗你做甚。”
宁暮春这回倒是听他的话,进了藏宝阁。只是,这藏宝阁刚刚灭完火,里头还是一股子烟熏火燎的味道,呛得她咳嗽了好几声。
这上下楼的楼梯已经被大火烧断了,宁暮春就站在楼梯边上,不知道怎么上去。
此时,司寻澈也已经站在了二楼的楼梯口。
“你站这儿也成。你仔细看看这楼梯,可看出了什么?”
宁暮春看向了断裂的楼梯,它上上下下都已经被烟熏黑了。不过,还是能看出断裂的部位有断面整齐,不像是被火烧断的。
“是有人砍断了楼梯!”
“眼睛还挺尖。不仅是这个楼梯,还有上面两层的楼梯都是如法炮制。到时候你大哥就是想逃都逃不出去。”
宁初阳没有学过武功,就算没有被横梁压住,他也不可能跳楼逃生。
“不过我有一点想不通。就算凶手用的刀消铁如泥,但是劈楼梯的时候多少还是有些声音的,你大哥就一点儿都没听见?”
宁暮春抿着唇,说道:“大哥是酷爱读书,可也未曾到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地步。难道是他当时昏迷了?”
“有这个可能。我在四楼发现了一套茶具。茶杯已经空了,不过壶里面还有水,拿去一验便知。”
司寻澈这就又折了回去,把那套茶具给拿上了。
宁暮春紧皱着眉,说道:“你我都能发现的线索,大理寺为何会说这是一个意外?”
司寻澈不屑地冷笑,说道:“能在国子监对你大哥下手的,十有八九就是国子监里的人,说不定就是那些王孙公子。大理寺那帮人,最是会和稀泥。总归没出人命,他们自然不想惹麻烦。”
说到这儿,司寻澈又想到了之前宁星回咕囔的那一句,转头问宁暮春:“你上回是怎么受伤的?”
宁暮春的心一提,也猜到他应当是听到了宁星回说的话,起了疑,却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