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在祈祷与忐忑中,惶惶不可终日。
但是大家的祈祷没有用。
在林明明他们入了军营半个月之后,大春县就被北夷人围成了个铁桶。
县城里的人一夜醒来之后,突然就被北夷三万大军围住了,大家想逃走都来不及了,整个县城瞬间陷入了混乱。
毛知县带着衙役走遍了整个县城,维持县里混乱的秩序。
经过毛知县的安抚之后,大家慢慢平静下来,家家户户闭门不出,躲在家中,每个人都收拾好了家里的细软,随时准备着出逃。
县城里的兵力只有一万余人,而且大部分都是新兵,想要对抗三万北夷人,简直是痴人说梦。
毛知县虽然好话说尽安抚住了城内的百姓,但是他知道真实的情况太危险,他自己忧心忡忡。
“我们北面的高明县、象山县、同州、池州都已经被北夷攻下了,边疆的战线太长了,朝廷的一百万兵力,且不说战力如何,要让他们把守那么长的边疆线,兵力就大大的分散了,但是北夷不同,他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们有战马,来去如风,在我们的边疆线上乱跑,看到哪里弱就打哪里,我们实在是处于弱势之中啊。”
“明州是大洪朝北面最繁华的州,北夷人对明州势在必得,我们大春县又是从北面到达明州的必经之地,我们被围困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愿其他地方能够派兵来帮我们解除围困之局,不然这样下去,全城的百姓只怕.......”
毛知县忧心忡忡。
他虽然是一个文官,但是大战在即,他从来没想过偷跑,再说,现在四个城门到处都被北夷人围住了,他就是想逃也逃不出去啊。
刘县丞愁眉苦脸说道:“十年前,大春县也被围困过,当时我从军了,去了北面的战场,我这个上战场的人没死,反倒在呆在大春县的家人全部死光了,一个都不剩啊,哎,实在是惨啊,想不到十年了,北夷这些混蛋还敢来,知县大人,你虽然不是我们大春县的人,但是你是大春县的父母官,你带领我们大家杀出去吧,明州为了保存兵力,估计不会派兵来援助我们的,我们只能自救了,十年前明州的知州大人就不曾派兵,现如今的知州大人出于大局考虑,他肯定也不会派兵来的。”
如果明州被攻下了,那北夷的铁蹄就要踏入大洪朝的中心---京城,就太容易了,可以说,明州是大洪朝最后的防线,守住了明州,也就守住了大洪朝。
明州方面,不管是出于自身的考虑还是出于大局的考虑,增援明州的可能性都很小。
毛知县深知这个道理,他叹气道:“走,我们去北面训练场看看,我和薛捕快商议一下。”
县城是大洪朝下面最小的行政区域,平时是没有军队护卫的,现在城内的兵力都是半个月前临时从附近村子和县里征集来了,毛知县把他们交给了衙门里的薛捕快训练。
毛知县以为朝廷至少会派一支小队来护卫大春县的,想不到他等了半个月,迟迟不见人影。
所幸,大春县存粮足够,养活一万多的兵力错错有余。
但是即便仓库里有粮,也不够那么多张嘴顿顿张着等饭吃啊,何况现在城外三万多敌人虎视眈眈,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趁大家半夜睡觉了攻进来?
被动等待不是良策,只能寻找别的办法。
毛知县带人前往北面的军营。
与此同时,林前前打扮成男子的样子,也前往军营。
现在敌人都到了跟前了,她准备给林明明他们送枪去,谁也说不准北夷人什么时候攻进来。
林前前脚步匆匆地行走在街道上。
街道上,冷冷清清的,大家都害怕得很,没什么事情的话,基本闭门不出。
林前前走着走着,突然有一只手从背后拍了拍她,她顿时惊得跳了起来。
饶是她性子沉静,但是只要一想到城里即将面临一场恶战,她就心惊肉跳的,她一个现代人,哪里经过血淋淋的战争啊,要说她不害怕那是不正常的。
她惊叫着回头,看到一个高大的黑衣人站在她面前,她吓得一根电棍就挥了过去。
现在的大春县,有哪个正常人在大街上行走的,她本能地认为现在在街上行走的都是坏人,说不定是北夷人偷偷潜进来了呢。
林前前挥出去的一棍被对方轻松地躲开了。
林前前惊吓不已,准备再次朝来人挥去。
“小妖女,是我。”熟悉的嗓音响起。
林前前错愕地看着来人。
只见赵定原本白净的脸上此刻胡子邋遢,头发乱蓬蓬的,咋一看像个讨饭的,他身上臭烘烘的,让人压根不想靠近。
林前前惊魂未定,皱眉看着赵定,“你怎么弄成了这幅样子?”
“城外被围成那样,我可以进来已经不错了,臭点就臭点吧。”赵定气定神闲地说道。
他自己闻了闻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