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弭,蔷薇小时后的玩伴。」少女对着千芽回答道。
听闻少女的答案后,千芽一点吃惊的感觉都没有。
倒不如说,甚至有些预料到。
千芽紧握着斩星剑,「那、那蔷薇呢!」她颤抖着嘴唇,硬是将心中那股深深的恐惧感给压下。
眼前这名少女在一瞬间露出了受伤的神情,但也只是一瞬间罢了。
「蔷薇的意识已经死去了。因为融合时,蔷薇已经奄奄一息,导致只留下我的意识。况且我们不过是实验的小白鼠,会成功抑或是失败都不知道。」少女淡漠地说着,从她的表情中,千芽读不出一丝忏悔。
但谁能明白,少女的内心比谁都要来得疼。
无法明白的千芽怒气直飙了几来。
「妳疯了吗!蔷薇是妳的朋友!而妳却这样……说融合就融合。明明知道蔷薇得意识已经快要消散了,居然还这样对待她……蔷薇不就等于亲手被妳杀死了吗!」
闻言,少女蓦地激动了起来,「妳懂什么?!妳到底又懂什么了!我的过去、我跟蔷薇的感情……不管是什么,都不是妳这家伙能够随意插嘴说话的吧!明明什么都不了解,却说得这副头头是道……在我眼里看来实在是万分可笑啊!」
沉默。
此时少女与千芽之间,只剩下少女剧烈的呼吸声。
千芽语塞。
的确,对于眼前这名少女的过去,她完全不晓得……能理解的也只有之前透过蔷薇观察到的过去。
就在千芽思忖起来的同时,少女已经回归平静。
「回到正题。我是要妳去毁灭世界,而不是请求妳毁灭世界。」
也就是说,少女压根没有要与千芽商量的意思。
从一开始便是如此。她是「命令」千芽去毁灭世界,至于千芽的意愿,对她而言根本不重要,她亦不会列入参考。
正当千芽欲开口拒绝时,少女却说出了让千芽怒气再度直升起来的一句话。
「难道妳想让妳的朋友一个接着一个在妳面前死去吗?」
千芽紧皱着眉头,对着少女吼道:「但妳要我毁灭世界,留下各种族两名……那我亲朋好友该怎么办?我朋友也有很多人!这样不也代表他们一个一个在我面前死去吗!」
「妳认识的人全都接来,其它人都毁灭掉。」少女毫无起伏地说着,就宛如人命在她眼里,如蝼蚁般的渺小。
「我不要!我——」正当千芽还想反驳些什么时,少女的神色却突然阴狠了起来。
「妳认为咒印只有害人的效果吗?那只是初阶的咒印,到了中阶后,那些咒印就会传染了。直到高阶后,那些人会开始残杀。到那时,我就不需要妳的能力了,不过那时活在世上的就只剩我而已。我倒没差,毕竟看见渣滓们就令人反胃,渣滓还是全部死光才好。」少女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扭曲的笑容。
此时看在千芽眼里,就宛如是地狱撒坦的笑容。
「现在我给妳三秒,快做决定。」
千芽迷茫了。
比起大家都死,留下自己身旁的人,会不会更好?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如果能选择所有人平安,她当然希望所有人都活下来。
但倘若逼不得已,那么自己身旁的人能够安然无恙地活下来,也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就算自己死了,至少身旁的人必须平安地活下来。
千芽低垂着头颅,对着身前的少女承诺道:「我知道了,我会照妳說的做。但是,世界什么时候该被毁灭?」
少女抿着唇沉吟了起来,最后开口道:「一个月后。一个月后如果妳没有听我所说的做,抑或是将这件事告诉别人,我会让咒印变成中阶的。当然,接下来就是高阶的,妳可没有选择的余地。」
千芽原本想要开口,但又突然想起,眼前这名少女并不能算是弭。
「我该称呼妳什么?一个月后,妳又该如何跟我联系?」
「......妳就叫我弭薇吧。至于联系,这个妳拿着。」说着,她扔了一个蔷薇项链给千芽。
千芽伸手接住后,疑惑地看着弭薇。
接受到千芽疑惑的视线后,弭薇解释道:「这是蔷薇图形的项链。当我有事要连系妳时,蔷薇项链会自脑中自动提示妳。要记得接起,要不然我无法联系妳。当我无法连系到妳时,就当作是妳反悔了,后果不用我在说了吧?」千芽听完后,沉默地点点头。
「所以就这样?我可以走了?」千芽抬起头来,满脸疑惑地问着。
弭薇点点头,「要不然妳想在这里?」千芽没回答,便径自转头离开了。
身后突然传来了弭薇的嗓音。
「我让紫火替妳带路,记得要接我讯息。」
千芽没有回应弭薇,甚至也没有再回头。她只是一脸茫然地跟着紫火,迈出森林,离开这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