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淮水里怎么会没有水了!?”
正是夏季,眼看着就是汛期的时候,怎么就反而还没有水了?
芈费的头上,吓出了一股冷汗!
田里的庄稼每天都需要灌溉,要是水断了,不出十天半月,庄稼就会枯黄。
难道是大旱灾来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如今自己的府库里,可是一粒粮食都没有啊!
老管家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不是没有水了。”
“还有些许的水流,只不过水势很小,不及往日十分之一!”
“几个村子为了争水,已经打起来了!”
芈费闻言,更是焦急。
眼里流露出三分绝望。
能让素来湍急的淮河,水势十不存一。
必定是旷古罕见的大旱呐!
芈费几乎已经看见遍地的饿殍了……
本来就郁结于心的芈费喉头一甜,竟然喷出了一口鲜血,恍惚之间,看见了自己的太奶奶。
“主君!”老管家大惊失色,赶忙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芈费:“快!医者何在?”
“都怪那个该死的熊午良!”老管家咬牙切齿。
“都怪他,在上游的平阿县,修甚么堤坝!断了我们钟离县的水流!”
老管家简直要恨死熊午良了。
这个狗东西,先是驱使着曲阳人把钟离县刮了个精光,现在又在上游修甚么堤坝,纯纯是不想给钟离县留活路啊!
一时间,老管家也顾不得贵贱有别。
恶毒的诅咒和各种污秽之言,从嘴里喷涌而出!
熊午良,你真该死啊!
啊啊啊彻底疯狂!
“且慢!”芈费突然精神了,用手背一擦嘴角的血,神采奕奕!
“你说什么?熊午良在平阿县修堤坝?”
“正是!”老管家哭号起来:“这个该死的熊午良,他想让我们死啊……”
“啊哈哈哈……”突然,芈费竟然一反常态地狂笑了起来。
老管家人都吓傻了。
咋回事。
自家主君被气疯了?
只见芈费大笑连连,然后挺身站直,神采飞扬!
“勿慌!”
“用不了旬日,这水流便会恢复往常!”
钟离县地处淮河边上,芈费当然也知道淮河每年一抽风的老毛病。
按理来说,一旦发生汛情,下游的往往比上游的更惨。
但是钟离县地势略高,每年泛水的时候,受灾的反而是上游的平阿县,钟离县倒还不受什么影响。
芈费也知道平阿县归了熊午良,没想到,那个阴损的小子竟然犯下了这样的低级错误——在淮河边上修堤坝!
淮水凶猛异常,根本不是一座堤坝能挡得住的。
要真想治理淮河,需要上下十几个县同时开工,拓宽河道、清理泥沙、挖出泄洪沟……
熊午良以为一座堤坝就能挡得住了?
蠢材!
就算这熊午良蠢笨如猪,难道就没有别人提醒他吗?
难道他不知道,以往每次有人想在平阿县修堤坝,堤坝崩溃时带来的洪灾反而更严重吗?
是了。
一定是这熊午良作恶多端,失道寡助!
眼下汛期将至,等到大水冲垮了那堤坝,淮水自然就恢复往常了,短短几天的干旱,影响不了收成!
芈费笑道:“不必担心——”
又将这其中缘由,与老管家细细一分说。
老管家由悲转喜!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好啊!”
“真是报应啊!让洪水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淹了他那个平阿县,看他还敢不敢嚣张!”
芈费也是哈哈大笑,甩着手示意管家可以退下了,带着幸福的微笑,又往床榻上一躺……
脑袋刚一沾床,芈费又像触电一般弹了起来!
“管家,备车!”
熊午良的新封地平阿县,即将被前所未有的汹涌淮水淹没——
这样的大喜事、大场面,我钟离君芈费必须亲自上门旁观!
……
熊午良和石二看着眼前浅灰色的堤坝,满意地连连点头。
他们不但在两岸高筑了堤坝,而且还在淮河中间,修筑了一条水坝,用以蓄水。
这样一来,以后还可以在水坝上架设水车,虽然说搞不了水力发电,但是修建个大磨坊什么的还是不成问题的。
“主君,湖县令又来了!”一旁一个曲阳军士卒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抬头一看,正好看见了疾奔而来的湖聪。
湖聪怒不可遏!
本来这淮水就拦不住,你们这帮二百五,居然还在淮水中间修了个水坝?
这是生怕蓄水还不够大,怕平阿县被淹的少是吧?
湖聪来到熊午良二人面前,怒气冲冲:“这水坝是谁下令修的?”
石二挺身而出,挡在熊午良身前,斜着眼睛:“我修的!”
“赶快拆了!”湖聪大手一摆!
“这堤坝,拦不住的!”
“你们在河流中间修的水坝,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