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苍,下决心也要拜谒天柱山来领略另一种人生风味。“年来四十发苍苍,始欲求方救憔悴。他所若访潜山居,慎勿逃人改名字。”这便是他当时随口吟出的诗。后来,他在给一位叫李惟熙的友人写信时又说:“平生爱舒州风士,欲卜居为终老之计。”他这里所说的舒州便是天柱山的所在地,也可看作是天柱山的别称。请看,这位游遍了名山大川的旅行家已明确无误地表明要把卜居天柱山作为“终老之计”了。他这是在用诚恳的的语言写信,而不是作诗,并无夸张成分。直到晚年,他的这个计划仍没有改变。老人一生最后一个官职竟十分巧合地是“舒州团练副使”,看来连上天也有意成全他的“终老之计”了。他欣然写道:青山只在古城隅,万昊归来卜筑居。
把到天柱山来说成是“归来”,分明早已把它看成了家。但如所周知,一位在朝野都极有名望的六十余岁老人的定居处所已不是他本人的意向所能决定的了,和李白一样,苏东坡也没有实现自己的“终老之计”。与苏东坡同时代的王安石是做大官的人,对山水景物比不得李白、苏东坡痴情,但有趣的是,他竟然对天柱山也抱有终身性的迷恋。王安石在三十多岁时曾做过三年舒州通判,多次畅游过天柱山,后来虽然宦迹处处,却怎么也丢不下这座山,用现代语言来说,几乎是打上了一个松解不开的“情结”。不管到了哪儿,也不管多大年纪了,他只要一想到天柱山就经常羞愧:相看灵秃无归计,一梦东南即自羞!
这两句取自他《怀舒州山水》一诗,天柱山永远在他梦中,而自己头发秃谢了也无法回去,他只能深深“自羞”了。与苏东坡一样,他也把到天柱山说成是“归”。
王安石一生经历的政治风浪多,社会地位高,但他总觉得平生有许多事情没有多大意思,因此,上面提到的这种自羞意识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浮现于心头:看君别后行藏意,回顾潜楼只自羞。只要听到有人要到天柱山去,他总是送诗祝贺,深表羡慕。“搅辔羡君桥此路”,他多么想跟着这位朋友一起纵马再去天柱山啊,但他毕竟是极不自由的,“宦身有吏责,觞事遇嫌猜”,他只能把生命深处那种野朴的欲求克制住。而事实上,他真正神往的生命状态乃是:野性堪如此,潜山归去来。还可以举出一些著名文学家来。例如在天柱山居住过一段时间的黄庭坚此后总是口口声声“吾家潜山,实为名山之福地”,而实际上他是江西人,真正的家乡离天柱山还远得很。
天柱山不常为人所知,九井河更不著名,所幸不著名,美丽才得以幽静,九井河还未开发,人迹罕至。沿小路上行,一边流水潺潺,村舍接连,愈往上,既无人烟,更无道路,也许有几个和我一样喜欢幽静的的人走过,静极的林间,有一宽不盈尺的草径,两侧苍翠如滴的青竹和蕨不时挡着去路。翻过一座座山冈,林中突现一屋,欣喜间走近,是一间荒废的水磨房,焦黄的稻草,青苔斑驳的墙壁,只有水车有韵律地推动水粜,木头的吱扭声、水的冲击声,在这寂静的山林中显得更加诡异,心中不禁有些僳然。
但美丽让人无法割舍。期待面前,路也不知有多远,重重山谷隔断了瀑布的回声,只有呜呜的风声。小路突然转了一个弯,水声钻入耳中,地势豁然开朗,阳光下亮晶晶的一个湖泊,水在乱石滩间欢快的穿梭,水深不没膝。右转望去,美丽原来如此让人心动……赤足涉水而过,清凉的溪水浸泡着胀热的脚,疲劳早已远去。站在金黄色的沙滩上,仰望着这造化奇迹,瀑布不高,形如一巨大的X,与周围的秀美山川相比,气势却格外的恢弘。您是否愿意领略这份悠然之美,是否想要学伯牙,倾听一曲天籁之音,那么请侠客们来天柱大山,用您的心来感受这曲“高山流水”已飞入太空……
这便是潜山的大体概况。正所谓“身在室中坐,神游天下间。”中华神州大地的名山大川自可尽收眼底,何乐而不为?然而,天下江山之大,要穷舍其尽,谈何容易?我们自可选列种种,“睽(窥)一山而知全天下之山也!”天下为公,天下大同!所谓“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当然也可以说成“五岳归来不看山,潜山归来不看岳。”如若这样一说,黄山派与潜山派多少有些互相不服气。若问这样如何做到,那么请看下面这段有关潜山的概括记载,我们便可知足常乐矣!
《天柱山志》云:“峰无奇不有,石无不怪,洞无不杳,泉无不吼。”大唐“诗仙”李白也有诗赞云:“奇峰出奇云,秀水含秀气,清晏皖公山,峋绝称人意。”时至如今的二千年之际,这座名山已划分为梅城、野寨、玉镜、马祖、良药、东关、飞来、主峰八个风景。“潜山派人士”恭候各位的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