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那守门人径自回去。在那养心殿的台阶前,曹吕庄师徒二人竟真的站在那儿侧耳赏听起那幽幽传来的琴声……
“唉!”曹吕庄倾听着那传来的琴声反而叹声说道,“看来文远兄还是老样子。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在感叹世道知音难遇哪!”
“怎么?师傅从前常听过王丞相弹这《高山流水》的曲子?”耶无害站在一旁禁不住问道。
“是的!”曹吕庄语重心长地仰首说道,“想当初,唐僖宗咸通年间,王文远就曾弹奏这首《高山流水》来思念故人俞伯牙和钟子期之间的深厚友情。为此,我便和他结成挚友,经常在一起谈儒赏乐,自然是一对难得的知心知己。……唉!可是‘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后来我们还是不得不分道扬镳。现在他不肯出门相迎,也许他还是在旧情不忘!”
“那是什么原因使你们这对知己分道扬镳?”耶无害不忍好奇地问道。
“唉!”曹吕庄又不由叹了口气说道,“说来话长,这也是为师我一生最为惭愧的事!徒儿!你对这就不必追根问底。总而言之,文远兄是一举及第,我则是久试不第!所以我一气之下,便回乡办了私塾学堂。从此,我们这对知音便远隔千里、时过近千。”
听到此处,三公子耶无害更是大惑不解,问道:“师傅!我真的不明白,以你现在的名气,在当时怎么会久试不第?更何况你有现在已做丞相的知己朋友,为何不请他助你一臂之力?”
“唉!徒儿!今非昔比!”只见曹吕庄返思着,然后他大嘴角闪过一丝微笑,道,“以往的事就不用再提,现在为师我全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当然想让王丞相助你一臂之力!”
“这……”耶无害还想再说些什么,只见曹师傅摆了摆手说道,“好了!不用再说了!趁这琴声已近尾声,咱们还是及早进殿!”
曹吕庄说完,便抬脚走上养心殿的台阶。随后,三公子耶无害闻听着这乐曲渐渐幽幽平缓的微妙神奇的尾声,便感觉如履绿茵草地一般地信步飘上台阶……
此时此刻,曹吕庄师徒俩人已沉浸在这宽阔而又充满着“天光乐色”的殿堂之内,他俩自会有一种心旷神怡的超然感觉。于是,他俩放眼寻视着这殿堂之内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设置,一切的一切映入他们的眼帘,无不使他们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再伴合着这优扬的琴声,这种耳通神明的好感受简直使他们如临天堂仙宫,就连他们的身形和步调也好象轻柔地飞飘起来。
终于,曹吕庄师徒二人在距离琴声传来的地点仅有一门之隔、几步之遥。于是,他俩收住脚步,撩眼向悬挂着夜明珠一般的晶莹垂帘内望去——只见那垂帘之后坐东朝西端坐着一位紫衣峨冠的朝廷大官!当然不用说各位也会明白,而且曹吕庄师徒二人也知道这人正是当朝右丞相王文远!
然而,此时的王文远并未停止拨弄面前的古琴,他也并非没有注意到已通报前来的两位远方来客已站在大殿内的圆门之外,他的专意致柔仿佛已达到与万事万物互相通隔的地步;他的古琴声仿佛能征服万人万物,即使是他本人自己也好象将要为之倾倒。不过对于此时已功发指端的王文远来说,他对周围的一切已如不望而见、不闻而知,待到他撩拨完他的乐声,自然会明白他所应该做的事。
突然,琴声断停。只见王文远双手轻扶在琴弦之上,但他并没有离案而起,而是依旧沉坐在古琴桌旁,象是在低首凝思。
这时,只听曹吕庄冲着门帘之后的王文远说道:“文远兄既已知道我们师徒来此,何不起身相迎?”
“唉!”只听王文远叹了口气,说道:“曹老弟快快请坐!不是我不起身相迎,只是我身不由己哪!”
“怎么?莫非文远兄……”曹吕庄惊讶地问道。
“是啊!让你猜中了。”王文远点了点头说道,我的下肢已瘫痪多日,现在只好在家修养。所以你们两位前来我无法起身相迎,我唯一能做的,也就是以我的琴声迎接你们的到来。还望你们师徒二位莫要见怪!”
“如此说来,我内心已错怪你,还望文远兄多多原谅!”曹吕庄边说边向王文远拱手作辑。
“嗳!哪里的话,你我多年的交情,这原谅一词又何足挂齿!曹老弟还是尽快说明来意!”
曹吕庄闻听此话,心下自然高兴,王文远的一句寻问正中其怀,积蓄已久的肺腑之言今日终要如愿。于是,他微笑着说道:“其实我的来意,已很明显,即使我不说,我想文远兄也能估计到。”
“哈!哈!哈!”王文远禁不住大笑着说道,“曹老弟真会开玩笑,你的来意藏在你的心里,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哈!哈!哈!”曹吕庄也不由爽笑着说道,“其实你心里已经知道,只是嘴里不说而已。不然,你我何为多年的知己之友?”
“哈!哈!哈!曹老弟的利嘴还是不减当初!”王文远谈笑之际,不觉已回想起往事,“想当年你我结为知己之友,时常在一起游山赏水、谈儒论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