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竹排江中游,巍巍青山两岸走!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逃脱毒手已难亡,更喜逢遇河上床。
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皇甫大侠!快抓住我!”只见孙可行顺着已不再那么猛急的江水里冲着皇甫梨奇喊道。
“我还撑得住!”皇甫梨奇说着,已游到孙可行的身旁。
“我们必须尽快游上岸!”孙可行说着,放眼向东方望去:只见温馨依旧的斜阳晨光照耀在江面上,一条大船正慢慢向江水上游、行来。
“船!”皇甫梨奇不由惊喜地叫了一声。
恰在这时,突然“咴——咴——”几声熟悉的马鸣声传入他们两人的耳中。于是,他俩闻声向南岸望去:只见高高的岸上正有一白一红两匹骏马一前一后地沿江慢行,而且它们正在侧首向江里的主人遥望。
“啊!我的火龙驹!”皇甫梨奇又是惊喜地叫了起来。
此时,孙可行也面露微笑地说道:“不错!那行在前面的白马正是我的一百两!”
“难道它们是来接应我们的?”皇甫梨奇遥望着江岸说道。
这时,孙可行完全让江水冲游着自己,油然思念起他的“白玉回旋千里马”,说道:“一匹驯服的马是最忠诚主人的。无论主人走到哪,它便会跟随到哪,就象一条忠实的狗一样!”
“我不能没有它!我还要骑上它去见万花公主!”皇甫梨奇说着,又望了望那只缓缓而行的大船。虽然那条船距离他们还有百丈之远,可是他已看到船上有人正在向他们招手呼喊。
于是,孙可行和皇甫梨奇不再言谈,一齐潜心向大船游去……
且说就在这条大船前头站着的十名招手呼喊的人,他们不是别人,正是仇天亭手下被黑旋风刮行了千里之遥落入洞庭湖的十名将士,如今他们却已登上一条大船沿江返回荆州。现在,他们弥望着前方江水里顺水游来的两人,一边想着营救他们上船的办法,一边向他俩招手呼喊。
“哎——快到这边来!我们用绳子救你们——”
随着这喊声,已有两人往船下掷出两根绳子,等待着江水里的两人向船舷边靠近。
不到半顿饭功夫,船上的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浑身软软而又湿漉漉(露露)的两人从深深的船下拉到船板上。然而,孙可行和皇甫梨奇被拖到船上之后,二话没说,首先闭着眼仰天躺在甲板上,他俩几乎只有向外出口而无进口的气。在大江上飘流这么长时间,他俩实在是累坏了,而且身上还带有剑伤,宝剑更是寸步不离!就是铁打的汉子也被折腾得烂软如泥!
“不要动他们,让他们好好歇歇!”只见一名将军模样的人说道。
“他们是不是也和我们一样被鬼旋风刮落长江里的!哈!哈!哈!”
“有可能,看样子他们已在江上漂流了很远。”
“他们漂流的再远,也没我们那一风刮得远!我们可是从江北巫山被狂风刮到江南的洞庭湖,而且十匹宝马全丢进湖里!”
“只要我们能保住性命,丢金子、丢银子又算什么?我们能大难不死已是万幸之中的万幸!”
“嗳!我看这位好面熟啊!……”
就在众人互相谈论之时,孙可行和皇甫梨奇已慢慢眼开眼睛,正欲起身致谢,面前的一些人立即又将他俩按了下去,只见其中一人微笑着说道:“朋友!好好歇着,太阳正给你们加着温!”
此时,孙可行望着周围这些热心的朋友,突然惊喜地叫道:“你们是仇将军手下的人!”
“正是!你怎么认识我们?”
“嗯!”孙可行点头说道,“在荆州观看仇将军的精彩操练时,我见过你们!”
“噢!……”那名将军略有所思,然后他立即握住孙可行的双手,高兴地说道,“这么说你们俩是‘蜀东二雄’?”
“不错!”孙可行不由地站起身来说道,“我是‘蜀东六雄’排行老五的孙可行,这位是‘铁手护花使’皇甫梨奇,是万花公主身边的人,不在我们‘蜀东六雄’之列!”
“久仰!久仰!不知二位如何落到这长江里?”
“唉!说来话长!”孙可行叹口气说道,“我俩是被一名黑衣蒙面人追杀落入江水的!”
“一名黑衣蒙面人?!”一位官兵忍不住接声说道,“我们在东道镇的平阳岗也见到一位黑衣蒙面人!”
“怎么?你们果然是从东道镇来的!”孙可行瞪着眼睛问道,“那里情况怎样?你们怎么又会被风刮到洞庭湖?竟有这等奇事?”
“唉!世乱危危哪!”那名将军望着滚滚江水,感慨地说道,“我们本是到耶家庄去救急,没想到荆州却又出现了危急!我们便随仇将军返回,可谁想到在巫峡竟遇上一场狂风,把我们十人十马刮到了洞庭湖,与仇将军失去联络。现在也不知仇将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