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众人早被老和尚这一止、一笑、一问给吸引住,闹不明白老和尚将有什么话要出口。
“当然要施舍了!”耶金风莫名其妙地回应道。
“善哉!”老和尚不由乐道,“耶公子已经施舍过,为何又要来第二次?”
“施舍过了?”众人大惑不解。
“对呀!”老和尚这才回头指着桌上的宣纸说道,“耶公子你看,这是你留下的‘蜀东六雄’四个绝顶漂亮的草字,可以说是一字千金,这不是已作施舍?简直能成我佛的镇院之宝。”
“老先生是说这个!”众人顿开茅塞。
“所以说耶公子,包括你们五位,已做下一件大善大德之事!老衲感激不尽,耶公子还是收下你的银两,路途上你们会更需要!”老和尚十分关切地说道。
“多谢老先生指点!不然我们还蒙在鼓里。可那几个字又算得什么施舍?……”
耶金风话还未及说完,只听院内“铛——铛——铛——”震耳欲聋的钟声打断他的讲话。这古刹钟声,令人油然想起降龙寺钟声和少林寺钟声。钟声阵阵穿入他的耳道,又渗入他的心田,回应在他脑海。这钟鸣之声,突然使他如雷贯顶,刺耳又钻心。因为这钟声,触使耶金风想起在太白山降龙寺内那阵阵裂人肺腑的钟响;因为这钟声,融汇入降龙十八罗汉以及少林十三棍惨死的情景,也载入降龙寺和少林寺老方丈以及慧明长老和僧徒们悲痛、焦虑的情感。此时此刻,钟声是多么的催人发省,多么的激人心扉。
“善哉!是到午餐之时,请六位随我去吃些斋面!”老和尚笑呵呵地说道。
“好!我们六人正饿得心慌!”孙可行连忙说道。
“不可!”耶金风反而语气异常坚决,说道,“我们继续南下扬州!”
众人闻听,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但是,他们五人还是在大哥耶金风的一声令下和带领之下,迅速牵马下山南去。
垂说万端未能阻拦住六人的老和尚,只好呆呆贮立在山前的台阶之上。他看着六人渐渐远去的背影,任凭头上的“焦阳”对他毫不留情地炙烤,但他仿佛已全然不在乎。昔时他的微笑、漂亮的语言,在此荡然无存。他真不明白:“蜀东六雄是怎么了?为何如此心急?究竟为何事?他们真的是去扬州?……不!不是!就象他们来到徐州一样,到了扬州,他们也只会一晃而过,然后又不知遣入何方,哪有心思游山玩水呢?他们究竟要去何方?是不是一个很远很远、看不见摸不着的地方?……不知我今生一世,还会不会明白这些。但愿来生来有缘,他们还会故地重游。”
此时此景,老和尚再登高眺望,“蜀东六雄”已不再映入他的眼帘。他似乎望见,天边的云儿在为“蜀东六雄”歌唱:
“天上白云飘荡,地上人儿马蹄忙。英雄的侠骨柔肠,你们又要去何方?……”
“走四方,路迢迢,水长长,迷迷茫茫,一村又一庄;看斜阳,落下去,又回来,天不老,地不荒,岁月长又长……”
“大河向东流,天上的星星参北斗;说走咱就走,你有、我有,全都有啊!路见不平一声吼啊,该出手时就出手,烽烽火火闯九州(洲);你若愿听,你就听啊;不愿听哪,咱就走啊!烽烽火火扬州城啊!哎——呀——咦——咳——呀,哎——哎——哎——咳——咦——咳——呀——路见不平一声吼啊,该出手时就出手啊!就出手!烽烽火火闯九州(洲)。”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蜀东六雄”再次披星赶月,风驰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