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磨磨唧唧的。”虞知知瞥了他一眼,不屑地说道。
葛保皮实在想不通,一个身陷囹圄的、明知道自己半个时辰后就会和这一池血水融合在一起的人,为何没有半点恐惧。
反而有时候的语气,都会让葛保皮有些迷惑,到底谁才是接下来要死的人?
怎么会这么嚣张?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连自己是哪个阵营的人都不知道吧?多好的一具身体,可惜长了颗没什么用的脑袋。”虞知知缓缓说道。
葛保皮受不得激将法,被稍微刺激一句,便跟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的事情也给说了一遍。
当然,更大的原因,在于他认定虞知知等人命不久矣。
跟将死之人说的话,自然也不需要有什么隐瞒。
“魔族现在没有魔尊统帅,只有几位魔将。但魔将也并不齐心,我主子便是其中一位。”
晏淮道:“如此也是投靠魔族。”
“哼,你们懂什么。”葛保皮嗤了一声,“其他魔将都是蠢货,唯有我的主子心思缜密,深谋远虑。这些年人族与魔族的矛盾不断加深,人族力量式微,魔族不也一样。所以我家主子找到了盟友。”
晏淮眼底闪过一道暗光,“妖族?”
葛保皮多看了晏淮一眼,“你也不蠢。人族、魔族都有内斗,妖族何尝没有?这些年人族与妖族虽然一直遵守着明面的协议,但近年来妖族残害人族的事情越来越多。”
“妖族之内也有与人族开战的声音,但也有一部分妖族势力觉得没必要与人族撕破脸皮。”
“我家主子的盟友,便是将人族视为敌人的妖族。”
“我这些年为魔族办事,也为妖族办事,在两边都能走得开。”说这话时,葛保皮还有些骄傲。
陆晚榆说道:“为魔族、妖族奴,却偏生不愿当一个人。”
陆晚榆的话,顿时激怒了葛保皮,他几乎是下意识手中凝聚灵气。
但他的性子显然比他们所想的还要能忍。
那灵气凝聚了一会儿,便又消散了。
“伶牙俐齿。我愿当人,可何曾有人把我当人看?!”葛保皮眼睛都是红血丝,不知是怒的,还是其他原因。
陆晚榆像是被他吓到了,没再吭声。
葛保皮又是嗤笑一声,“你们倒是愿意当人了,可到了时间,不也得变成一摊血水?”
“那也比为魔族奴好。”周守序几人说道。
葛保皮看了他们一眼,眼底都是不屑。
这群没有经历过苦难的修士,懂什么?
“你们把尸体转送到此地来,就是为了弄这么一个血阵?这血阵又有什么用?”安静了一会儿,晏淮继续问道。
本来以为他们与自己“道不同不相为谋”,也就没什么话要说了。
没想到就安静了这么一小会儿,就有人开口了。
葛保皮对晏淮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长得极好看的少年,可惜,毫无修为。
空有一身皮囊。
这一次葛保皮没有直说,只是缓缓说道:“放心,在倒峰山秘境开启之前,这里所有的尸体都会慢慢消失,变为血水。”
晏淮:“你们的目的是这次前来历练的南域修士?”
晏淮一看葛保皮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说对了。
少年一开口,陆晚榆等人立马感觉到了这手段……有点熟悉。
“玄山秘境的事情,也是你们干的?当时你们的目的是三等宗门以上的宗门核心弟子,这一次是南域大大小小的宗门弟子和散修?!”周守序拧紧了眉头。
若不是当时的魔族通道被师姐强行破坏了,后果不堪设想。
“倒是不蠢,不过,也聪明不到哪里去。”葛保皮缓缓说道。
很显然,周守序所说的话,只是他们这次大费周章准备了这么多的目的之一。
还有其他的目的,葛保皮没说。
在晏淮他们与葛保皮交流的时候,虞知知一直很安静。
安静到险些让人就这么忽略她的存在。
直到她缓缓开口,葛保皮才蓦地想到还有一个让人讨厌的修士在。
“那你们抓捕年兽做什么?”虞知知问。
一句话,让葛保皮再一次警惕起来。
不得不说,虞知知每次一开口,要么就是气死人,要么就是让人不得不防备。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很厉害。
“年兽的事情你也知道?”葛保皮朝着虞知知靠近了一点。
当然,也只是一点点,他也不敢进入血水之中。
“你知道得未免太多了。”
虞知知说道:“死人是最会保守秘密的,反正我们也要死了,知道多点又有什么关系?”
虽然有种说不出的不对劲儿,但葛保皮想到自己之前都已经说了这么多,更别说虞知知还知道年兽的事情,也不在乎这一点点了。
“年兽虽然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不过是其他人用来献祭的玩意儿。”葛保皮说道。
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三师姐怎么忽然提起年兽,但转念一想,年兽……是小年?!
“年兽是凶兽,你们用凶兽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