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长桥脸色阴沉。
墨泱有段日子没见他了。
“……伤口都好了吗?”她问。
上次墨泱遭遇算计,乔长桥出现,什么事也没做成,却把自己搞得一身伤。
墨泱在医院和他聊过一次。
而后,她出院,被卓宁气得心梗,只再关注卓宁和她的小孩,没再去探望过乔长桥。
她也不打算去探望。
墨钧言已经做了点补偿,给乔长桥送果篮。
墨泱还说承诺付医药费,给钱。墨钧言说她这是羞辱乔长桥,因为乔总最不缺钱。
就没给。
再见到他,他穿着淡蓝色衬衫。衬衫没有掖进裤子里,有点乱,被夜风掀起衣摆。
他没有回答墨泱的话,只是定定看向她,那双桃花眼全是寒意:“你剪短了头发。”
是陈述句。
“对。”墨泱说。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墨泱问。
乔长桥:“为什么要和前夫藕断丝连,还能听前男友的话去剪短头发?”
墨泱蹙眉。
这是什么鬼话?
她听了前男友的什么话?
墨泱突然想起,上次遇到苏容年的时候,他还问她头发怎么长了,似乎对她的长发不太满意。
——乔长桥不提,她都忘记了这茬。
她去剪头发,仅仅是考虑到接下来行程的紧张,长发洗和吹很耽误时间。
跑宣传的时候,每天能睡四五个小时都算奢侈。
她这边想着,乔长桥倏然用力,将她抱了过来。
墨泱双足离地,吓得不轻。
他将她抱过来,靠着他的车身;而他贴紧她,将她抵住。
路灯的光,昏黄幽静,照样这一方天地。
乔长桥的呼吸,急促而沉重:“墨泱,你心里既装了前夫,又装了前男友,为什么不能再多一个?”
墨泱:!!
“我能接受。”他每个字都说得很端肃,似刻在心肺上,“我能接受你心里放着他们。
你说你不吃回头草的。既这样,你心里装多少墓碑,我都不介意。你,能不能和我在一起?”
这话,说得实在卑微。
他只差跪在墨泱面前了。
因说这话的是乔长桥,墨泱心中震惊。
她愣了一瞬,用力推搡他:“让开!”
“你不是说,如果我跪下舔你的靴子,你就容许我相伴左右吗?”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问。
墨泱心慌。
她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
乔长桥居然到了如此地步,他近乎病态了。
墨泱努力让自己的眼神不闪,定定看着他:“那是为了拒绝你……”
乔长桥却似乎听不见她的话,他只顾道:“墨泱,你要说到做到。”
墨泱感受到他的身子微微下沉时,她猛得往下一倒。
乔长桥后退一步,单膝落地时,墨泱也坐在了地上。
路灯在身后,跑车矮矮车身,被路灯投下了半片阴影。
她和他,都在阴影里。
乔长桥看着她。
他终于瞧见了她的惊慌。
与她以往的情绪都不同,这次她慌得厉害。
她倒地,而他单膝跪着,位置比她高。
他揽住她,吻住了她的唇。
墨泱身后是跑车,底盘低,钻不进去;她坐在地上,而乔长桥半跪着在她面前,身子前倾压住了她。
吻是撕咬着的。
墨泱头皮发麻,脑子里嗡嗡作响,使劲推他。
她拼了全力,将单膝跪着的乔长桥推得后向倒去。
她猛然爬起来。
看着乔长桥整个人半躺在地上,墨泱唇上还有点疼。
她气到了极致,抬脚狠狠在他胸口踩了两下,恨不能把他肋骨踩断。
乔长桥被踩得彻底躺地上了,胸口一阵疼。
而后,他低低笑了。
他躺在水泥路上,笑容灼灼:“你很甜,墨泱,也很辣。”
“你这个混账王八蛋!”墨泱怒骂。
“我爱你,墨泱。”他仍维持躺着的姿势,语气却似染了一层蜜,“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爱你爱得发疯,我甚至可以为了你去死。”
“那你去死!”墨泱狠狠咒骂,“不死不是人!”
她转身回家。
墨泱冲上了二楼,挤了牙膏拼命刷牙。
她恨不能把痕迹都刷掉。
可那个吻太重,她唇有点麻,触感就似一直都在。
墨泱的胃里,一阵阵翻滚。
她忍无可忍,冲到了洗手间吐了起来。
她把晚饭吃的、喝的全部吐了出来。
吐得她眼泪汪汪。
墨泱不是没有过“不同寻常的接吻”经历,她甚至和蔡应还有一段蜻蜓点水的吻戏。
她的性取向是男,而她知道蔡应是女的,那段吻戏她拍得很平常,没任何不适。
而此刻,她像是被一条蛇爬过,浑身起鸡皮疙瘩。
胃里一阵阵翻滚。
她觉得无比恶心。
上次乔长桥拥抱她,她没心醉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