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安来了。
她穿了件浅紫色连衣裙,外面罩黑色羊皮短款外套,足上黑色短靴,露出半截雪白纤瘦小腿,美而霸气。
她的长相,很符合世人对富家千金张扬跋扈的刻板印象。
她不仅仅自己来,还带了一群狐朋狗友,炸呼呼、有说有笑。
剧组众人在他们的衬托下,安静如鸡。
秦安安扫视一圈,看到了墨泱,那双美目一沉。
度假村餐厅的酒店,用了仿民国风的装修:碧绿墙漆,一米高实木护墙板,古铜镂空吊灯。
秦安安正好站在灯下,她撇向墨泱的眸子,被墙壁映照着,一时阴沉得发绿。
她朋友跟她耳语几句,她当即收回了视线,去和秦天说话了。
秦天的眉头拧起:“你怎么来了?”
秦安安佯怒,手提包往他怀里甩了下:“你第一次独立执导电影,姐姐怕你搞不定,特意来帮帮你。”
“不用。”秦天眉头蹙起,他也朝墨泱的方向看了眼。
秦安安冷笑:“怎么不用?你电影赔钱了,还不是赔咱们家的?怎么,这么不欢迎我?是你不欢迎,还是其他人不欢迎?”
她略有所指。
不少人的视线转向墨泱。
墨泱假装不懂,低头整了整自己面前的筷子。
秦天有点急了:“你胡说什么?”
“我说什么啦?”秦安安没和他吵,甚至笑了笑,用软刀子刺人,“我说崔制片啊,他也许不想我来。”
“安安真会说笑。大明星能来,我们求之不得。”制片人崔华说。
大家说说笑笑的,整个餐厅闹哄哄。
墨泱的经纪人低声跟她说:“你别担心,恶人我去做。你指示一下就行。”
“按兵不动。”墨泱握住她的手,“不怕,秦安安我搞得定。”
晚饭开始,墨泱换到了导演那桌。
桌子很大,坐了二十人,秦安安等人距离墨泱很远。
墨泱左边是导演秦天,右边是男主演柳河亚,再左边是制片人;而秦安安、女二号冯若婳等坐在墨泱对面。
饭吃到了一半,秦安安那边等人低声说着什么,目光却往墨泱这边瞟,一种很故作的挑衅。
然后,他们几个人窃窃私语,用旁人听不到的声音说话,目光时不时瞟向墨泱。
——我们就是在说你坏话,又不会让你听到,你自己挠心挠肺去猜我们说了什么。
这种行为特恶心人。
墨泱只是笑笑。
秦安安再次瞥向她的时候,她用口型说给秦安安看:“手下败将”。
不出声,也是无言的挑逗。
秦安安脸色顿时绷不住。
而后,他们那群人老实了点,没有再故意“捉弄”墨泱,安安静静把饭吃完了。
秦天也留意到了饭桌上她姐姐的行为。
同桌的人几乎都注意到了。
“……你到底干什么来了?”秦天脾气很差。
秦安安:“过来看看你拍戏。你没良心,不关心你姐的事业,自己拍戏不邀请我出演,我却做不到对你漠不关心。”
秦天:“你是来关心吗?”
“要不然?”
“姐,我不是三岁。”秦天脸上添了愠怒,“你能不能尊重我?这是我的工作。”
“我来探班,也是耽误你工作?”
“今天不是开放的探班日。”秦天道,“请你离开。”
秦安安嗤了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思。那个墨泱,她看我不顺眼罢了,你就爱捡破鞋。”
“她没挑衅你,也没在任何媒体前提过你,反而是你一再黑她。”秦天道。
秦安安气死。
然而,上次在电梯里的冲突,她吃了大亏,轻易不肯提起。
“……不跟你吵。”秦安安按住火气,“乔长桥说他租了私人游轮,明天去公海玩一下。玩好了我回家,不耽误你们开机。”
秦天不再说什么。
身为最大的投资商,乔长桥在这个剧组说得上话。
他跟秦天和制片人都说:“我就爱热闹,人越多越好。我租过来的私人游轮,从天津港出发的,已经到了码头。咱们去玩一两天,玩痛快了我就走了。”
秦天和制片人巴不得他赶紧走;而电影拍摄周期长,时间宽松,只要不耽误三月十五号的开机仪式,其他都可以挪一挪。
第二天,秦天不预演了,制片人招呼十几名主要演员、比较重要的工作人员,凑了四十人去乔长桥的游轮上玩。
秦安安那边,七八人。
一大清早,众人吃了早饭出发去码头。
码头距离度假村约莫五公里地,剧组的大巴送大家过去。
中型游轮,能容纳五百多名旅客,停靠在码头很是奢华。
不少人没上游轮玩过,有点兴奋。
墨泱带上了自己的经纪人梁诗,两人手挽着手。
她一直告诉梁诗:“花花,你看我脸色行事,不要轻举妄动。”
梁诗:“明白。”
众人上了游轮,都在底层的甲板和餐厅玩,没人往上层去。
上面都是客房、私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