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玲玲借着道歉的机会给方如诗下了药，被经过的云子浩及时发现。
方如诗于是将计就计，只是把那药给方玲玲吃了下去，于是就有了之前发生事情。
“这也是她自己活该，你不必觉得难受。”
云念宽慰了句。
方如诗垂下眼眸，“是啊，如今这婚约总算是退下来，可我也累了。”
“那就多休息。”
云念抓着她的手，方如诗看了过来，浅笑了声，“你放心就是，我不过是做给他们看的，倒不是真的要出家。我母亲就是出家，我不会去步她的后尘。”
“她们啊，总觉得我真的是不谙世事的少女一样，试图将我哄得团团转，可我只是不想与他们计较罢了。”
说着，她又在云念手上拍了拍，“还是你们云家好，没有这些糟心事儿，云阳王只喜欢王妃一个人，不知道省去了多少麻烦。”
“你若是喜欢我们家，常来就是，或者嫁到我们家也是可以的。”
云念本只是玩笑的话，方如诗却猛地愣了一下。
“你喜欢的人，该不会……”
“你可别胡说了，那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早就过去。”
不等云念说完，方如诗就没好气地说了句。
云念眸光深了几分，笑呵呵道，“你别看我家几个哥哥一个个人高马大的，实际上感情的事情都是一片空白，诗姐姐若是真有看得上的，可要抓紧了，别让别的女人抢了先机。”
方如诗白了她一眼，脸上露出恼怒的情绪来，“你可快别胡说了！”
云念噗嗤一声，便也就不再说。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才离开，云念带着方如诗一起回去的时候，方大人颤颤巍巍地冲了出来。
“如诗……”
他似乎有千言万语，却最终也没说出口来，只一双眼睛定在方如诗身上，带着浓浓的疼惜。
或许是另外一个让他失望了，他这才看到了这个的好。
“多谢永安郡主，多谢！”
方大人拱了拱手，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
云念回了礼，道了句应当的，就已经离开。
等回了云家，她特意找来云子浩，问了当时的情况，云子浩这才说其实也是方如诗特意来问的他。
云念又问，“你们之前是不是认识？”
“几年前有过一面之缘。”
“哦，是二哥救了她么？”
“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
云念深深看了眼自家二哥，常年混迹在江湖的他，就算对感情的事情不算敏感，但应该也不至于一窍不通。
看来还是方如诗太过含蓄，或者说，她从未表达过自己对云子浩的感情。
也是，她自小都是要嫁给明理的，又素来冷静自持，就算真动心了，估计也不会有任何表露。
转眼间，云念的心思已经是百转千回。
“你怎么了？这样盯着我做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诗姐姐这次都差点出家了，不知二哥是怎么想的？”
云子浩皱了皱眉，“确实有点遗憾，这件事毕竟不是她的错，但那也是她个人的选择，倒也说不上来有什么想法。”
得了。
二哥对方如诗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想法。
而且如今云阳王府的处境不算好，方丞相老谋深算应该也能看出什么来，二哥又只是个孑然一身的人，在朝堂什么官职都没有，他们也未必看得上。
这样一想，云念不希望自家哥哥被人挑剔，方如诗是方家嫡女，若是就嫁进来，怕是上头那位又该头疼了。
也好，就先这样吧。
“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来？”
“没什么，我就是好奇。”
“你这孩子，那毕竟是人家的私事，你也不好与我们说。”
“我知道啦，这不是和二哥亲近么？就想着多聊一聊的。”
云念走过去扯着他的手臂说了句。
这次动荡之后，整个大相国寺都格外平静，僧侣们开始忙碌起来，都在为明日的讲学做准备。
希悦说顾乐明和云想容不知在忙什么，最近几天两人一直在私下见面。
云念大概猜到了什么。
其实早在国子监的时候，云想容表面上是反水了，后来去找顾乐明之后，两人关系反而是更亲近了些，那些顾乐明欺负她的场面不过是做戏给自己看的。
云念都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
云想容忽视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当她长着和原主一模一样的面容时，她到底是不是云念这件事，只有云家人有资格说。
哪怕是冉天来了，哪怕是他证明了什么，她也是云家的小郡主，没有人能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