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夕阳即将落山的时候,希悦才打听了消息忙跑了回来。
“小姐,回来了。”
云念当即抬头,“我父王和小哥吗?”
“对!就是有点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
“王爷和公子看上去没有不开心的样子。”
希悦一脸疑惑,云念当即明白过来什么,嘴角扬起几分笑来。
看来是事情办妥了。
她又看了眼如火的夕阳将院子染成金黄色的样子,寻思着一个早朝开了一整天,如果还不能成功,那皇上也太过分了。
对云念来说,这件事不仅是军饷那么简单。
更重要的是告诉全庆国的百姓,他们云阳王府也不是无法无天的,也不是无所不能的,他们甚至在皇室面前是卑微的。
云阳王在大殿上哭着要告老还乡的消息,无疑让整个庆国人心头都为之一振。
没有人能想到堂堂超一品亲王会走到如今的地步,竟只是为了给边疆的战士讨要一口粮食。
消息传遍大好山河的边边角角,没有人不为云阳王的行为感到震惊和感动,云青山人在京城,却让他在众将士的心中威严大增。
云念沉浸在自家父王的名声里无法自拔,时不时就去说书的那里听一听云阳王府的美谈。
而云青山也感受到了示弱的好处,顿时对这女儿愈发欢喜。
云念的一切行为都落入另外一双眼睛里。
祁王府。
顾景祁瞧着书案上放着的最近发生的种种事迹,陷入沉思。
就像没有人知道云念是魂穿在原主身上的一样,也没有人知道顾景祁其实是重生回来的。
事情的发展早已经不按前世的来,一切的不定因素都是云念。
云阳王府在这时候本该被万人唾弃,皇上和云阳王本已经形同陌路,他也该顺应而出有了些许成就。
如今的一切却都变了。
云念以一己之力,四两拨千斤地改变了云阳王府在众人心目中的地位,如今的云阳王不仅没失去民心,更是愈发深得民心。
她的每个行为都看似合情合理,没有目的,却都造成了同一个结果。
有人在有意让云阳王府名声变好。
这个人……
顾景祁视线落在云念名字上。
他眸光深邃了几分,想起来两人为数不多的几次打交道,沉了沉心思,“寻云想容来。”
“是。”
半个时辰后,云想容跪在顾景祁面前。
她低垂着脑袋,身体瑟瑟发抖,一边兴奋一边恐慌,心里头更是七上八下的。
“你长时间跟随在云念身边,告诉本王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云想容身子猛地僵了一下。
她意识到了什么,忙抬头。
顾景祁微微皱眉,那张俊朗的脸上划过几分不耐。
云想容忙低垂着脑袋,“启禀王爷,臣女虽不知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此时的云念似乎早已经不是以前的云念。而且不仅是我,就是乐明公主也这样认为。”
顾景祁愣了一下。
他深深地看了眼云想容,“此话怎讲?”
“她虽容貌和身体是云念的,但性情大变,若说痴傻了几年之后当真对性情有影响,那她身上的医术又是从哪里学来的?”
“云念会医术?”
“是会的,府上的老太君和大爷都是她在调理膳食,做了些什么素牛肉,素猪蹄,听闻都是用素菜做成,还加了中药。”
云想容小心谨慎回复着顾景祁的话,希望能让他帮助自己。
她心知只有顾乐明是不够的,那个公主空有外表没有什么脑子,不然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被云念打压得毫无还手之力。
“而且,云念在国子监上学期间,民女收集了她写的文字,与她启蒙时写的字完全不一样,她生病这些年从未写字,病好了字迹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云想容将自己知道的,几乎和盘托出。
顾景祁长时间没说话,这让她很是心慌,却又不敢抬头去看。
她是下了决心的。
这次如果还不能把云念一击致命,她将永无翻身之地。
“你打算做什么?”
头顶的声音传来,她听不出喜乐,也不知道顾景祁是不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讲。
“臣女……臣女与念念关系极好,但从她病好之后,就再不理会我,我只想要原来的念念。”
云想容声音悲切,听上去当真与‘云念’情谊深厚。
顾景祁愣了一下,“所以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如果眼前的人不是云念,那臣女斗胆猜测,一切都是因为她担心我揭穿她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