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完后，他还一脸挑衅地盯着云念。
“敢不敢跟？”
云念面色一怔，数了数，一共十万两。
这可不是小数目，抵得上自己快一半的家底了！
当然，那些小金库的金银财宝就不算了。
她的犹豫让杨啸觉得她是怕了，面上也愈发嚣张了些。
“这是最后一把，不论输赢，完了就不玩儿了，不浪费大家的时间。”
八方赌场很大，但这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局面。
边上的人一个个兴奋得不行，有种莫名的爽感。
云念数了数，谨慎地放下手上的银票。
又颇为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顾洛允，若是这下玩儿脱了，她真的……会和他拼命吧。
顾洛允仿佛没看到一样，手抚上骰盆，看上去依旧是那般漫不经心。
“好！”
杨啸忽然大声喊了句，喊完后他又四处走了走，双手不断发抖。
转了个圈后再回来，拿了桌上的骰盆，面色都变得虔诚起来。
云念见着他那般神神叨叨的样子，眉目微微皱了皱。
顾洛允此时也拿了骰盆，这回，他似乎摇了五下。
双方几乎是同一时间搁在桌面上。
所有人都屏息以待。
就是赌场的东家也忍不住伸长了脖子想第一时间看到结果。
杨啸脸上的肉都在抖动。
他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十万两银子！
就算把工部尚书府搬空也未必能凑齐。
若是能拿出这么大笔钱输掉，御史台那些人口诛笔伐的折子怕是会立马送到皇上跟前。
他不断地吞口水，额头已经满是汗水。
但他无暇顾及。
只双目瞪圆，死死盯着桌上的骰盆。
揭骰盆的小厮也变得小心谨慎起来。
在万众瞩目时，两边同时揭开。
“天呐！”
一众哗然！
几乎所有人都在惊呼，他们惊呼的不是顾洛允赢了，而是顾洛允只有三点，恰好赢了杨啸的两点。
这件事也太神奇了吧！
杨啸整个人都定在那里，眼睛瞪大如铜铃。
他不断深呼吸，却依旧无法接受这件事。
不可能，他不可能听错！
云念心满意足收了银票，嘴角扬起笑来。
“你们……你们出老千！”
对面的人突然厉声说了句。
云念顿了顿，冷声道，“你血口喷人，大家伙儿都看着呢，怎么可能出老千？！”
“我明明是十二个点，怎么可能？！”
“你运气不好，怪谁？”
说完后，她又补充道，“你是不是输不起啊？”
“就是，是不是输不起啊！”
“平日里杨公子最多也就一千两银子的输赢，今日一下十几万，也不知道杨大人家里能不能拿得出来。”
“对啊，杨大人不是出了名的公正廉洁吗？尚书大人的俸禄应该也不够的吧。”
边上的人已经开始操心他还债的事情了。
云念眼底划过一抹寒芒，嘴角不自觉勾起几分笑来。
她把所有银票都装起来，转身就要离开。
“你站住！“
杨啸却突然冲了出来。
“继续！我们继续！我不相信！我还能赢回来的，我们继续好不好？”
声音到后面甚至变成祈求。
“方才已经说过了，这是最后一盘。”
云念无辜地说了句。
顾洛允已经让杨啸觉得输掉这么多钱真的只是因为自己运气不好，而不是他被人算计了。
这样，后面的戏才更好唱。
“不算，我们继续，我一定能赢回来的。”
杨啸舔了舔干涩的唇，又说了句。
他此时已经魔怔，任何话怕是都听不进去了。
赌场的东家忙出来打圆场，“我赌场也没那么多现钱给你们了，还是就此作罢吧。”
“作罢！怎么能作罢？这么多钱，我去哪儿找去。”
杨啸突然怒吼了声，又意识到不对，忙闭了嘴。
顾洛允和云念都没有要理会的意思，大摇大摆离开。
等到了僻静的地方才换下衣裳，恢复原先的样子。
云念掏出怀里的银票，把赢来的部分一分为二，递一半到顾洛允跟前。
“给你的。”
她现在心情大好。
甚至被追杀的痛苦都减少了许多。
顾洛允愣了一下，顺着拿着银票的手往上，瞧着云念笑得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