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念微微抬了抬下巴,笑道,“嗯,对了,你说他写了诗集?”
“就是这个,不过小姐还是别看了。”
“哦?”
云念拿过来看了眼,当即觉得眼睛受了污染,忙合上,“我婶娘一直觉得他饱读诗书?你确定林家没有第二个儿子吗?”
“林家有是有,但大夫人说的一定是林子儒。”
到底是多眼瞎才会放着自己年年中状元的儿子不管,要去捧着这个什么都不是的狗屎一样的侄子?
云念实在是无法理解林玉荷。
这天一场大雨持续了一个时辰,比云念想象中的还要久。
初春的气温随着降雨骤降,林子儒为了体现自己儒生的风范,穿了十分飘逸的长袍,本就哆哆嗦嗦泛着冷,被风这么一吹,又被雨围困在亭子中心,早已经冻傻了。
好不容易雨停了,他寻思着找个人问问云念到底好了没,却直接在浮桥上摔了个狗吃屎。
听闻最后是被抬着回去的。
林子儒回去不过半个时辰,林玉荷就气冲冲跑到云念住处来。
“云念!你个杀千刀的,你到底对子儒做什么了?”
云念眨巴着眼睛,一脸单纯,“婶娘说什么呢?谁是子儒?我对他做什么了?”
“你少给我装蒜,今日早上他来找你,你与他约了去花园见面,结果,你人没去,还害得他又是被风吹又是摔跤的,现在人躺在床上动都不能动。”
“你这个心肠恶毒的女人!”
林玉荷双手叉腰站在院子里,才被一场大雨洗过的院落清新可爱,当然,如果没有林玉荷那张涂满脂粉的脸,会更可爱。
不等云念说话,春梅便回了句,“大夫人说什么呢?我家小姐怎么会约林公子见面?小姐一早上就去了藏书阁,方才才回来。”
“而且,早上林公子也没到念云院来,夫人若是不信,可以问问院子里的丫鬟小厮。”
“是啊,林子儒是谁啊?大夫人娘家那个侄子么?”
“可不是?他来咱们这里做什么?”
边上的声音传来,林玉荷整个人都懵了。
她见着林子儒那副模样也没多问就冲了过来,这会儿云念这边不承认,她是半点办法都没有。
“你……你就欺负我这老婆子吧,你们云家人就欺负人吧!”
她大哭着跑开。
“小姐,大夫人这样走没问题吧?万一她到老太君那里去告状,咱们……”
云念笑了笑,“放心吧,她不敢。”
盘算着把云家嫡女嫁给个大龄没功名品行不端的男人,老太君不剥了她的皮都算好的。
这件事就是大伯云清水那关都过不了,更别说是其他人了。
“小姐,酒给大爷送去了,他让奴婢知会小姐一声,需要他做什么您只管说就是,若是大夫人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小姐也不用看在他的面上轻饶,还说小姐才是他的心头宝,其他人都是草。”
春月笑嘻嘻的声音传来,又带了一叠云清水的私藏点心。
云念拿了点心搁在嘴里,咧开嘴笑了笑,“我吃好了,这点心送到藏书阁书房去,我下午吃。”
这件事后续的发展与云念猜测中的一样,林玉荷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可惜了林子儒伤筋动骨连床都下不来。
她衣不解带的在床边伺候,就是自己亲儿子都没享受过这种待遇。
云念再次感叹林玉荷的奇葩。
她甚至怀疑堂哥和林子儒该不会被调包了吧!
晚些时候,希悦从外面回来,阿蕴让她带话来了。
上回让阿蕴算计云念的人,再次出现了。
这回的计谋是直接让阿蕴和云念生米煮成熟饭。
云念低头看了看自己这小身板,连姨妈都没来过的身体就要遭受男人的摧残?
这是多恶毒的人才能想出来的算计。
“我跟了他一路,这件事是赵姨娘在背后指使的。”
“云想容的母亲?”
云念眸光幽深了几许。
她手撑着下巴,脑海中对这个赵姨娘没有任何印象,只知道多年前,云家乡下来了一群亲戚,对方声称是云青山的堂哥及其家人。
其实就是与云青山父亲一个村子的,原主的祖父与对方的父亲结拜成兄弟,小时候吃过他们家几碗米饭。
老太君感念过往恩情,给他们谋求职位,又在京城置了宅子。
赵姨娘就是所谓堂哥云有才后娶回家的姨娘。
也是云想容的母亲。
能把云想容送到云阳王府来,并且得到凤初云以及云家众人的认可,这位出谋划策的赵姨娘必然是功不可没。
她这是想做什么?
毁了她的清白,让云家放弃自己么?
云念嗤笑了声,在希悦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你告诉阿蕴,他若是帮了这个忙,我就帮他废了张斌。”
“小姐要杀他?”
希悦眼底闪过光芒,她觉得自己每天只做些跑腿跟踪调查的事情,实在是大材小用。
其实她可以搞暗杀的。
云念怪异地看了她一眼,“不杀人,我的意思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