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晓晓远去，快步回到了老王身边。老王还是保持之前的动作一动也没动，我坐在旁边静静看着一言不发。突然，老王伸出的手抓住了白酒杯，只是碰倒了酒杯而没有抓住。四溢的白酒流满了桌子，秋风把它的香送进了我和老王的鼻子里。嘈杂的声音突然没了，我却看见老王用力捶打着桌子发泄心中的懊悔。桌面的白酒在击打下溅起了老高，在老王的脸上手上身上留下点点印记。
我敲击桌面声音打断了老王的拍打，他看着我。我轻声说，“老王，发泄够了没？你真的认为能和晓晓的妈妈在一起吗？”
老王没有马上回答我，他的手伸向了白酒瓶。却被我打掉了他的手，我没让他继续喝酒反而递给了他一根烟。老王点燃吸了一口，幽幽说着，“你不知道，前不久也就是和你吃饭后的一天。我鬼使神差的拨打了马荣的电话，她居然没有换号码。听着她‘喂喂’声，我的心都碎了。我真想让她解释她为什么出轨，为什么和那个男人有孩子？我哪里对不起她？”
听着老王的追问，我沉思了好久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去劝他。我用白酒在桌子上画了一个点代表晓晓，上面画了两点代表老王和老王的老婆。我又在晓晓的点旁画了一个点代表晓晓的弟弟，我又在代表老王和他老婆的点上画了一个点，代表晓晓的奶奶也就是老王的妈妈。晓晓的爷爷呢？对了，晓晓的爷爷！
我把手指用纸巾擦干，我盯着老王说沉声说，“老王，你告诉我你妈会同意你和马荣在一起吗？你说过你爸的事和晓晓有关，或许有关系的是她妈吧！”
老王身体剧烈颤抖起来，烟从他手里掉落。“我妈不会同意的，是晓晓，不！你说对了，是马荣害死了我爸，我妈就算死也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我不由一怔，看着激动的老王我给他倒了点白酒，老王一口气喝干了白酒。我又递给他一根烟，他点了烟深深吸了口。
他吐了口烟圈，脸上表情恢复平静了。“其实我知道我不能和她在一起了，不管我结没结婚有没有孩子。我妈不会同意的！因为她们母女害死了我爸，我妈不会原谅她们，我也不会。因此我对晓晓表面很好但是内心很疏远，晓晓在懂事后就感觉出来了。她很想逃离这个家，因为她感觉我们都戴着假面具！”
我又倒了点酒给老王，老王示意我倒满但我没有。我们俩干了一杯，胡乱吃了几口羊肉串。
老王把抽完的烟扔掉后接着说，“那年，晓晓5岁，我和她妈离婚了。我就在家憋了好久，在这期间我把我和马荣住的房子卖掉了，给她了最后的一笔钱。那时我把晓晓交给她爷爷奶奶，因为我心里有个坎过不去想自己呆着。有一天，我接到我妈的电话要我去医院。我到了医院，发现我爸躺在病床上。我妈在哭晓晓在旁瑟瑟发抖。”
老王的眼泪无声的流下来，我们又干了一杯白酒。老王揉着脑门，深深吸了口烟。“我没有见到我爸的最后一面，最后一面！”他打翻白酒杯，酒杯滚下桌子摔碎了。我又要来一个酒杯放在桌子上，倒了点酒。
老王怨毒看着远方，“我爸应该活着的，就因为他带着晓晓出去玩，邻居嘲笑晓晓是野种，嘲笑他的儿媳出轨！我爸心脏不好，我爸太爱面子了！”他愤怒的站起来，却颓废坐下去。
我知道他不甘想发泄，但不知道向谁发泄。向晓晓的妈发泄，不可能他们离婚了！向晓晓发泄，可她只是个孩子。向那个晓晓的妈妈出轨的男人吗？他是个残废老王下不去手！老王只有憋着憋着，憋到他老死。
“我不甘心，小郭你知道吗？我恨自己和她结婚，恨自己对她那么好！我不甘心，她把我家弄的家破人亡！我真的不甘心！”老王抢过我的白酒，倒满了一杯。还没等我抢下，他一口气喝干了白酒。
我知道今天老王又要喝醉，我连忙起身去前台把羊肉串钱结清。我回来时，老王已经趴在桌子上。我掺起老王往外走，还好我喝的不太多我暗自庆幸着。我感觉老王好沉呀，我怎么扶不动他了。
正当我和老王摔倒时，我感觉身上一轻但我还是没有站起来，我摔倒在地上。“郭海，你没事吗？”我恍惚间听见晓晓的声音，我揉了揉眼睛我看见晓晓扶住了老王。我慢慢爬起来，对晓晓大声说着，“我尽力了，是你爸自己喝醉的！”
我看到晓晓说话，但我始终我听不清楚。我看到有一辆出租车过来了，我用力的说着让晓晓送老王回家，我坐出租车回家了。等出租车停下，我一头就栽进车里。我和出租车师傅说了我家地址，我就忍着心中的反胃。等我到了小区门口付完钱下来车，我检查一下我的手机还在身上放心的往家走去。可没走几步，我扶着路边的树哇哇吐了起来。当我再站起时，感觉好多了。我勉强走进了家门，发现客厅还亮着灯。
我不知道谁来了，可我还是有些想呕吐。我奔到厕所，扶着马桶又开始吐起来。我好像感觉一只手在给我拍打后背，许久后我终于好受点了。我昏沉沉被搀扶到了卧室，我制止我想躺下的冲动。我坐在了床边，我用力睁开眼睛看清了她是谁？是小雅！
我强打精神对小雅说，“你怎么来了！你能不能给我倒点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