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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是时候,说再见。(3/6-下)(2 / 3)

突然领略了什么,高桥启介霍地一把揪住高桥凉介的衣领,完全抛却对他根深蒂固的敬畏,不要命的吼着平日里对自己有着绝对权威象征、自己总是无条件服从的大哥。

「为什么要分手?你明明那么爱他、那么难过!为什么还要分手?!你知不知道藤原他哭得多凄惨!温泉旅馆的事他事先不知情,不过是送一个被自己分手的女孩子回家,为什么他都解释了你还要气成这样不能原谅?!他是一个多么温吞又容易害羞的家伙大哥最清楚的不是吗?他为了挽回你都能一路追到神奈川、甚至不只一次跑到家里来了,还不够证明心意吗?!」

「——!!」

高桥凉介被一连串机关枪似的惊人之语震撼得片刻失神,脑袋里宛如萤幕烧掉后所呈现的一片漆黑。

「我从来都相信大哥所做的每件事、每个决定都有道理、也一定是正确的!但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有谁比我更加无条件的绝对相信你——除了藤原,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在高桥凉介做出反应之前,高桥启介突然松手,背脊倚着露台栏杆垂着头,烦躁得用手耙梳过自己的头发,一副泄了气的皮球样。

「……那可是个你叫他去跳海,他都会毫不犹豫就照办的傻瓜啊!」

——而他真心相信,傻成这样的拓海,对待大哥一定会比谁都真心!

「他……」

「大哥!你说过从来不对自己所做的决定后悔,对吧?」

缓缓抬高视线,高桥启介对着瞠大眼满脸惊愕的高桥凉介说道,「但是这一次,我真的觉得你会后悔的!」

而且是很后悔!

「启介……」

止不住的恶寒迅速窜遍全身,高桥凉介突然冲上前揪住高桥启介的衣领往上提,手指隐隐发颤,「你刚说——拓海跟一个女孩子分手了?」

抬头望了眼浮云稀疏的晴空,藤原拓海转身走向公路。

他知道自己无法在一个时间点上同时思考两件以上的事情,也没办法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分析厘清搅得一团混乱的心情。

虽然他不擅长想太多太复杂的事、更是一个讨厌麻烦的人,但他并非不动脑不思考,甚至为了凉介变得更加勤奋学习。

所以他努力厘清自己的感情,努力鞭策自己学好进入职业赛车该具备的知识与技能,努力做好面对旁人议论与异样眼光的心理准备、要自己坚强的面对可能不会祝福他们的世界……

——别再纠缠不清就好,你回去吧。

他努力往前迈步了,凉介却要他退回去?!

回去……

从秋名来到赤城,他可以再回秋名去。但是谁来教他,已经走到恋上凉介的如今,要怎么回到那个不懂爱他的过去?

拖着茫然而蹒跚的步伐,藤原拓海望向前方的视线没有任何对焦。

是谁说过只要约他,他永远有时间?是谁说过陪着自己不是浪费时间的事?是谁说过要自己知道他在忙什么,感觉就像互相陪伴着?是谁说过只要自己想找他,他都在?是谁说过要等自己给他一个交代?那个要自己跟他一起走……那个开口说爱他的……又是谁?!

「游戏……竟然只是游戏……」

他眨动酸涩潮湿的眼,甜蜜的过去与痛苦的现在,仿佛其中一个是幻影,而他努力地想看清楚。

「骗子……」都是——骗他的!

藤原拓海抬手环住自己抖颤不止的双臂。

那个曾经把他拥在怀中、开口说爱他的人,现在叫他走……那只曾经温柔地揉着他的头、轻拍他的背、深深暖过他掌心的手,现在用力的把他推开……

——游戏结束了,藤原。

藤原拓海更加用力的抱紧自己。

用力到仿佛从头到尾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不曾有人抱紧过他。一切,都只是他曾经的幻觉而已……

——我不玩了,藤原。

掺杂着疼痛的晕眩让藤原拓海脚步一个踉跄,在路边缓缓蹲了下来。

可恶!胸口左边的位置——一直好痛!

为什么……就这样了?为什么到头来就是这样了?!

当他彻底体认到自己对凉介的爱恋时,曾经温暖的喜悦,不仅抵受不住失去时的寒冷,还被压抑成心底深处最好笑的悲哀……最刻骨的痛!

——藤原,别让我觉得恶心!

「别……别……说了……」拜托——

左臂环住双膝,藤原拓海伸出右手掌压着左胸口,低低抽噎的声音模糊而破碎。

原来,最悲惨的不是没有得到,最悲伤的也不是失去,而是自以为曾经拥有的一切都只是游戏里的假象,再美好都必须破灭。

并且,终于破灭——

他们曾经是朋友,也曾经不只是朋友。

他以为他们称得上是恋人,现在才知道那只是游戏里的角色扮演。不再有人搭档的游戏已经结束,过程再美好都是一场幻境,永远走不进现实人生里……

凉介即将带着幸福远行,只剩他与回忆被留在原地。

所以……所以……

不会再喊他的名字,不会再跟他牵着手倒垃圾并着肩散步,不会再有事没事接到电话或短讯,不会再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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