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卿面色不太好看,咬了咬唇,终究是屈膝一礼,离去之时看了一眼兰芷,那目光之中是意味深长。
待到她的身影完全看不见了,兰芷回握了他的手,指尖不轻不重的捏了捏他的指骨,含笑问,“阿月这是怎么了?怎么瞧着好似不开心?”
指尖的痒让他心间发软,像是用羽毛轻轻在掌心挠了挠的感觉,经此一捉弄,他的不悦已是消了大半,但心中仍觉不适和委屈,且再看她一脸灿若桃花的模样,眉梢之处似是都带了些委屈,也不知她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装作不知。
“阿芷也不安慰我。”他眉眼似是盛着清风明月。
兰芷讪笑,“怎么了?”
“你不在,我被旁人占了便宜。”像极了在讨好自己的媳妇儿的人。
“哦?”她知道,但语气似是不知道,更是存了些兴趣在其中。
凤月一一细数,“她还抱了我。”神情当然是有多委屈便有多委屈。
兰芷听后掩唇一笑,她知道他作为少君且不说他的身份,便是他的相貌亦会引来诸多女子的倾慕。
他见她竟还笑得如此之欢,便有些难受的意味,清风拂过,两人的衣角相缠,青丝亦是轻触在一起,松木香如此清晰的包裹着她,原是凤月轻轻拥住了她。
“这样好点了没?”兰芷抬起一手在他背上抚了抚。
凤月笑意藏在眼底,撒娇似的摇了摇头,“需要阿芷亲亲我才会好。”凤眸之中显现出柔弱来。
兰芷见状自是知道他不过是在博取她的同情罢了,不过也是乐在其中,“好。”
原本他还想着软磨硬泡一会儿,不曾想她却答应的如此爽快,然后便感觉自己的脸颊上凉凉的,然后就是一触即离的感觉,他不满道,“阿芷便是如此敷衍于我?嗯?”他的目光再次落到她娇艳欲滴的唇上。
兰芷已然不似从前那般害羞了,目光随着他的目光瞧去,便知晓其中意思了,话说那风度翩翩又儒雅的君子,位高权重的凤族少君,她此前是当真不知晓他竟还有如此一面。
不过谁让她喜欢他呢?见他如此说也只剩无奈,她终究还是妥协,凑上去轻轻将吻落在他的唇角,也不过是轻轻触碰便离开,谁知如此便是正中他下怀。
见状凤月顺势而为之,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双手捧住了她的面颊,禁锢住了她的动作,将吻从唇角移至她的唇上,轻轻吮吸着她的唇瓣,似是品味什么美味一般。
兰芷渐渐情动,闭了眼,双手不知不觉之间慢慢攀上了他的脖颈,身后清风摇曳,身前松木香萦绕,衣袂翻飞,岂不养眼?
“阿芷,若下次还有如此,记得将我抢回来,万不可将我推给旁人,可知?”他气息不稳,在稍稍间歇之际说出此话。
语落耳边,一字一句,彼此呼吸相缠,是他的喘息之声。
……
“阿榆近日是怎么了?怎的极少出这房门?往常你定是待不住的。”秉文眉目之间端的是一派风流,目色之间含着戏虐的笑,明显便是知晓她为何如此,偏偏还存了些心思让她自己说出来。
桑榆仿佛没看见他的神情一般,“并无啊,许是近日决定没甚好玩的,便不想出门罢了。”
如此说来却觉得显得极其苍白无力,“哦?是吗?如此我便放心了。”说着停顿了一晌看着她,默默勾起唇角,似是无意道,“咦?阿闲怎的亦来此了?”
桑榆一听神色便有几分闪躲,忙道,“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大舒服,想去躺会儿。”
瞧她惊慌失措的模样,秉文抑制不住的笑出声,桑榆停住脚步,这才发现自己恐是被戏弄了,面颊上带了些难得的浅显的不高兴来,她快速走至秉文跟前,“哥哥,你竟然戏耍我!”她翘起嘴角,彰显出此刻的不愉来。
他微微一笑,“阿榆不觉得有趣吗?”
“一点儿也不好笑。”她嘟了嘟嘴角。
秉文漫不经心的吹了吹茶盏中的氤氲之气,“哦?为何?”他顿了顿,望着她的眉眼又道,“阿榆怎一听阿闲的名讳便不舒服?”他装作细细想了想,“莫不是阿榆在躲阿闲吧?”
屋外响起阵阵淅淅沥沥的声音,仔细听去,许是落了雨,风声夹杂着雨声,似是拍打着窗子,带着些凉意透过窗子涌进来。
衣裙被缓缓吹起,将茶盏之中的热气吹去一些。
桑榆望了望窗外,见到雨珠落地,眼神微敛,“哥哥说什么呢?我躲帝君做什么?”
“是吗?”俨然不信的意思,不过看着她的神情终究是瞌眼叹气,“也罢,此事无论是否是真的,依然需得你自己去解决,我不会多干涉你。”秉文轻叹最终还是离开了她的寝殿,想来是想给她独自思考的时间。
他如清风明月般的身姿渐渐没入到雨境之中,逐渐看不清身影,桑榆收回视线,看着那盏凉尽的茶水中倒映着自己有些许愁绪的面容,她努力勾了勾唇角,显得极其不走心。
终究她还是双手捧着自己的脸颊,“能躲过一日便是一日罢,见了他终究还是有些许不自在。”
哪怕在他如此说了之后,她依然觉得如他那般如揽月入怀的清隽的男子不应该动凡心才是,可她依旧在他这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