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
孙悦猛呛了几口自己的洗澡水，狼狈地爬出了碗口。
“原来，方寸之间是这个意思！”
缩小后的孙悦在碗口如山间沟壑般的裂纹中爬行。
“这是？！”
不多时，他便见到了如来时一般的景象，那高高蜿蜒如踏浪山一般的山峰顶部有金光闪烁。
孙悦心里生出一股荒谬感，仿佛自己又回到了踏浪山山脚。
不过....
他看向山脚的石碑。
“方寸山...”
真是好名字！孙悦感慨地想道。
谁又能想到这仙人的住处是藏在这碗里方寸之间。
他再次开始爬山，经历过这次奇妙的旅程后，他心里对遇见仙人更生了几分期待。
果然，在其气喘吁吁爬至山顶后，那金光闪烁的金顶大殿再次不见，一座小亭子一如踏浪山那般巍然屹立在山巅。
不过这次，亭子里多出了两个人。
男的俊朗神逸，女的仙气飘飘，两人有说有笑地看着满头大汗的孙悦走到石阶的尽头。
“你来了？”
李天笑着看向孙悦的方向，伸手一指，一杯茶水飞至其手心。
孙悦挠挠头，他有些好奇：“请问仙人，我们现在是缩小的状态还是正常的状态？”
“哈哈哈哈”
李天朗声大笑，他一指孙悦手中的茶杯说道：“你自己看。”
孙悦奇怪地看向手中杯子。
“咦？”
只见那杯子裂缝中，一座山峰屹立，而随着他的注视，山峰在缓缓放大，一座小亭子出现在其眼前，亭子内，一男一女两位仙人正含笑看着山峰旁同样缩小的自己。
呼
他惊吓地向后退了一步。
“哪个才是真的我？”
孙悦惶恐地看向李天。
李天摇头道：“是不是你又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就在这里站着么？”
孙悦仔细一想，是这个道理。
于是他继续问道：“请问仙人，我是不是可以许一个愿望？”
噗嗤
端坐于亭内的阿绵笑出了声，她娇笑道：“那你有什么愿望？”
孙悦歪头一想，自己现在很缺钱，要不要钱算了？
接着他想到了那些内城区的富人们，他们似乎也要仰仗城主的鼻息而活，财富不如权势！
“我要城主大人之位....”
他的愿望刚到嘴边，又想到了那些因叛乱而被斩杀的落魄城主。
自己一个无权无势的人当上城主后会不会也像他们一样，第二天头颅就挂在了城墙上？
“想好了没？”
阿绵催促的声音响起。
孙悦急得满头大汗。
接着他想到了眼前这两位仙人逍遥自在的模样，新的愿望涌上心头。
“我要成为像您一样的仙人！”
他急得大声吼道。
“哦？”
李天转头看向孙悦，眉角有抑制不住的笑意。
“仙人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即使历经三灾九劫侥幸成为那与天同寿的天仙，也敌不过更加强大的存在。”
“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福气，你可明白？”
孙悦吞咽了一下口水，怎么听着更加瘆人了。
不过想让他就这样放弃是不可能的，他梗着脖子说道：“我不怕！”
“我想要当仙人！”
李天似是早已预料到他的回答，他轻轻拍了一下孙悦的背说道：“你还有凡尘事未了，等你什么时候了结了凡尘事，再来这方寸山找我罢。”
他轻轻一推，孙悦仿佛腾云驾雾般手舞足蹈地飞出方寸山。
阿绵则是皱眉看向李天，道：“你不是想要收他么？怎么又将他推走了？”
李天则是神秘一笑：“他的求道之心不够坚决，这样是成不了大事的，等他什么时候真正想修仙了，他自会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