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小桃正全神惯注的看着粉面,结果门突然打开,一阵风灌入。
油包里的粉面很是干爽,受了风力,迅速扬起,柴小桃的口鼻首当其冲,深受其害,“阿嚏阿嚏”连打了两个喷嚏,眼泪都呛出来了。
看着柴小桃的窘态,何楠生竟不由自主的笑了,带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右手本能的抬起,去擦小桃脸上的粉子,手在触及小桃肌肤的那一刻,又后知后觉得缩了回来。
柴小桃正悲催着呢,看何楠生的笑意分外乍眼,一时气血上涌,直接扯起何楠生宽大的袖口,直接擦脸上的粉子。
正擦着,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顿时掩住口鼻道:“何大人,你不会是喝醉了吧?”
何楠生眼色些许迷离,带着几分克制与郁闷道:“我没喝多。”
柴小桃嘟起嘴道:“可是,你迟到了。”
何楠生带着几分愧疚道:“有个富户因为女儿晚到了,故意推迟宴席,没结束我就回来了。”
柴小桃狐疑道:“那个富户的女儿,不会叫孙芙蓉吧?”
何楠生诧异的看向柴小桃道:“你怎么知道是她?”
说完随即恍然,自说自话道:“哦,你的蚌珠就是卖给她的,今天,确实穿了一件珍珠披肩。”
柴小桃好奇道:“好看吗?”
何楠生撇撇嘴道:“你采的蚌珠,能好看到哪里,晃得人眼睛生疼。”
柴小桃瞪圆了眼睛,嘟起了嘴,鼻子里还哼了一声。
俏皮的样子,害得何楠生的心弦也跟着弹跳了数下,忙低了头。
瞟见地上的筐子,肉干的最上方放着几包盖着盐铁司印章的油纸包,忍不住问道:“你去买盐了?”
柴小桃笃定答道:“是啊,我还怕遇到那个姓闫的盐铁吏呢,万幸他不在,要不然少不得又让大人帮忙‘作证’。”
何楠生淡然答道:“他因私吞官盐,被流放三千里,以后都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你想什么时候买盐就什么时候买盐。”
柴小桃兴奋道:“他被流放了?”
何楠生深叹了口气,抬眼看着柴小桃狡黠而兴奋的杏子眼:“不止是他,连他堂叔闫县丞也被一起流放了。”
柴小桃突然拍手大笑道:“简直是大鹅的叫声,该呀!!该呀!”
何楠生被兴奋的柴小桃吓了一跳,生怕别人听见误会,本能的想扯柴小桃的袖子往里拉。
悲催的是,柴小桃换了窄袖衣裳,何楠生捞袖口捞了个寂寞,直接拉着柴小桃的手往里走。
走得急,心里慌,再加上庙里视线昏暗,何楠生的脚一下子踢到了什么东西,两个人一起向前扑倒。
以为会摔倒在地,何楠生右手手掌托住柴小桃的后脑,左手揽住了柴小桃的腰,减少伤害重要部位。
结果,没有摔在地上,更没有想象的疼,两个人,跌进了什么东西里。
摸着边沿,不难猜出,这是一口圆口大锅。
何楠生放开柴小桃,赶紧站了起来。
适应了黑暗光线的何楠生,低头看向柴小桃。
只见柴小桃娇小的身子,正窝在大锅里,不仅不懊恼,仿佛很舒服似的,如同刚出生的婴儿似的正躺在锅里,合身的衣裳更加凸显出身形的凹凸有致,交领的衣掌领子处,漂亮的锁骨若隐若现......
这样已经足以致命诱惑了,偏偏柴小桃魅惑而不自知,抬起手指,指着何楠生道:“何楠生,一定是你搞垮闫县丞的吧?这种权术之争我懂、我懂......”
何楠生皱着眉头看着柴小桃,这样的柴小桃,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儿......
还没等何楠生想明白怎么回事,柴小桃已经在大锅中央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何楠生,突然伸出手来,把何楠生头顶束发的钗子一抽,束冠掉了下来,头发也披散了下来。
何楠生慌乱去拢头发,猝不及防被柴小桃的右手五根手指插进秀发里。
何楠生一怔神,柴小桃的手已经在秀发里肆虐,使劲揉了揉,面色潮红、眼色迷离道:“小何童鞋,都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你咋这么抠呢?寄养在我家的是小鸡崽儿,却贪心的让它变成母鸡、公鸡!这不公平!要还,应该还你小鸡崽!自己回家喂去!”
何楠生:“......”
何楠生别开头,擒住了柴小桃还在在他头顶肆虐的小手,气道:“什么小鸡、母鸡、公鸡的,快下来!你这样成何体统!”
柴小桃不仅没下来,还在锅里蹦了两下,叉着腰,轻眯着眼威胁道:“何楠生!你实话实说,你也不知道放在我家的是公鸡还是母鸡,对不对?”
何楠生掐脖捏死柴小桃的心都有了,这个柴小桃,平时虽然乖张,但像今天这样发疯,还是第一次见,到底是自己喝酒了,还是她喝酒了?
柴小桃脑子更加浑浑噩噩的,小鸡、母鸡、公鸡越说越乱,四肢已经开始支配大脑了,边唱边跳:“母鸡母鸡母鸡母鸡母鸡咕咕哒,公鸡公鸡公鸡公鸡公鸡公鸡喔喔喔,小鸡小鸡小鸡小鸡小鸡小鸡叽叽叽......”
何楠生直接吓傻了,一个箭步踏上了锅沿,一只手揽住柴小桃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