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个情况?”唐梓昱十分不解。
他这两天眼中看到的是桐城百姓对滨州军充满了胆怯和惧怕。
除了城南因为山匪放火的缘故,让百姓对军卒颇为接纳之外,其他的百姓都是闭门不出,在门缝里头看城中的士卒。
“领头的一人,是骁骑营士卒杜栓子的大伯,杜栓子是第一批混进桐城。”
“进城之后就找到他的大伯了解城中的情况,而后杜大伯又找到了萧三哥,两人又联系了两百多号老叟。”
“这些人的子女,都是被山匪掳掠,他们对山匪恨之入骨。”
“晚上见到城中和府衙闹出动静之后,他们就冲撞府衙,阴差阳错地支援了府衙的军卒。”
“领头之一的杜大伯身亡。”
“不少家庭被山匪掳掠的子女如今都已经被救回。”
“有两家的闺女遇难。”
李达简要地向唐梓昱汇报了他了解到的情况。
他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唐梓昱闻言十分诧异。
桐城竟然出现了这样的情况,而且全部都是老人。
若说是年富力壮、豪勇冲动的青壮,还能够说得过去。
全是老人冲去杀匪,这样的事情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不过随后一想,自家的子女都被山匪掳走了,这些老人其实心存死志。
并没有想过还能够活下来吧。
他叹了一口气,“这些家庭,按照军属家庭对待吧。”
“家中有战死的老人,一律按照荣耀之家的福利发放,任何人不得吃拿卡要。”
他想到,这也是拉近桐城百姓和府衙关系的最好契机。
“是,殿下,末将明白。”
“殿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唐梓昱看到有些尴尬的李达,微微皱眉,“何事?”
“殿下,吴飞申请留职桐城守军,不知可应允否?”
“吴飞是谁?为何要留职桐城?”唐梓昱不明就里。
“吴飞就是在郑州坞堡战后,殿下亲自给他胸膛缝针的那个士卒。”
“他看上了杜栓子的堂妹杜雨,但因为杜老伯战死,杜雨要守孝,就这样了。”
唐梓昱微微扶额,“这样的小事,你问本王作甚,你自己看着安排就可以啦!”
“殿下,那吴飞经过您的治疗之后,每每上阵,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冲得最猛,杀得最凶。”
“还只是受点皮外伤,这次桐城之战,他一人就杀敌近四百人。”
“军中都在传,是殿下给了他无敌金身,他要调离骁骑营,那可就少了一个大宝贝,可不得向殿下禀报!”
要是其他军卒,他自己就能够做主。
可这是有着很大功劳的精锐,又有着殿下这层关系,要是不问问,以后出了什么事情,自己可不好交代。
“无敌金身?”唐梓昱听到这话,顿时就懵逼了!
这特么离了大谱!
自己不就是给军医们示范了一下外科缝合手术么,用得着这么夸张?
“是的,殿下,军中士卒都是如此说的。”
“吴飞这小子,也是争气,以前还没有看出来他有这番本事,如今在面对敌人的时候,妥妥一个人命收割机。”
听完李达的汇报,唐梓昱沉思起来。
这样的稀缺人才,要是放去当一个守城军,似乎很不划算。
“李校尉,抽调吴飞在桐城组建城防军,三个月之后,在调回骁骑营。”
“另外以后每月给将士们两日休沐,方便他们回家探望亲人。”
李达赶忙拱手抱拳,“殿下仁德,末将替将士们谢过殿下。”
唐梓昱挥了挥手,没有在意,“这个休沐也可以累积到一次使用,也就等于服役满了一年,就有二十四天的休沐假期。”
休沐只有朝堂官员才有的特权,而且也只是一月一天。
殿下直接给了军卒们一月两天,还能够累积,这简直难以想象。
“殿下,这是不是不太妥当?”许元德赶紧询问。
在他的认知中,只要当了兵,没死没残,那就得呆在军中,哪里还有休沐这样的好事!
“许长史,这件事不必再议,不仅是军卒如此,府衙的政务人员,也是一样,每月休沐两天。”
“做事那得松弛有度,劳逸结合才能够有效率。”
“不过我把丑话说在前头,不管是军队还是政务要员,做事拖拉推诿,办事效率低下,不服从军令和管理,那可得重处!”
“假日有了,这做事就更别给本王掉链子。”
许元德没有想到,这瓜怎么瞬间就到了自己的身上。
而且此时他断然是不敢否定唐梓昱的决断。
否则那些政务要员,不得把自己给恨死,做事不上心,那自己可就难堪了。
“是,殿下,下官定会督促众人,用心做事。”
李达见许元德松口,心中松了一口气。
他可是知道许元德的执拗,要认真起来,他都得退避三舍。
“殿下,那些抓住的俘虏,还有投诚的山匪,该如何处置?”
他对那些人,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