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贺如雪咬着下唇，“是不是因为那天那个姐姐不喜欢我。所以哥哥你才不喜欢我？”
委屈又无辜的话，配上贺如雪这张脸还真能让人怀疑事情的真相。
但，贺司夜从来都不是傻子。
他冷冷地望着贺如雪。
“哥哥……”贺如雪可怜兮兮地又喊一声。
贺司夜从她手里抽出自己的衣服下摆，“你要是没有其他话想说，没有什么想做的，那没必要再谈了。”
他往后倒退一步。
站在旁边的赵艳芳见状忙上前劝说，“少爷。小姐只是忘了过去的事，她现在只记着曾经的事。她肯定很难接受，您突然和她关系不好。”
贺司夜冷冷瞥过赵艳芳。
赵艳芳浑身一颤，但还是继续劝道，“您好好和她谈谈。她又不是非要胡闹。您也不是不知道，曾经小姐有多喜欢您。”
贺司夜的双眸极好看，尤其是微微眯成一条缝时。
他那双乌黑的眼珠子甚至于都没有转动，只直勾勾地盯着贺如雪。
贺如雪一个劲地呜呜呜卖惨。
“行。”
贺司夜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时翘着二郎腿。
其实，他当初将陈澜澜送走便想到了这一点。
不论贺如雪是真的失忆了还是假的失忆了。
他要做的都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让贺如雪再也无法躲开真相。
至于所谓的真相，一直以来都很清晰。
贺如雪是他杀父仇人的女人，也是他养父的女儿。
他无法将她父亲的所作所为都怪在贺如雪的脑袋上。
但同理。
贺司夜也没有办法完完全全忽略或者该说是无视贺如雪父亲曾经做的事。
“你想知道什么，你想要问什么？我可以把所有的答案和真相都告诉你。”
贺司夜又补充一句，“当然。你需要能接受且能够承认这些事。”
“我不会接受，你再次选择装傻。”
贺如雪求情地看向赵艳芳。
贺司夜则是在赵艳芳开口之前补充道，“赵妈，我让你来是为了让你照顾她，而不是让你来给她错觉。”
贺司夜冷眼扫过赵艳芳，“你该比谁都清楚一件事。”
赵艳芳瞬间闭嘴。
贺如雪知晓只能自己面对，也就收回视线，轻咬着下唇，老老实实点头。
“哥哥，你，你说吧。我可以承受的……”
贺司夜嗯了声。
“你们家对我有养育之恩。”
贺如雪眼睛瞬间发光。
她觉得贺司夜会说这句话兴许自己和他还有可能。
“但。你父亲是害死我父亲的真凶。”
贺司夜直白地将最重要的一点说出。
贺如雪瞪圆双眼，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紧紧地抓着床单，脑袋也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
“不……不可能。”贺如雪轻咬着。
她不承认……
怎么可能。
父亲从小对哥哥比对自己还好……
如若父亲害死了哥哥的父亲，那当初的事算是什么？
贺司夜冷冷地看着贺如雪，将她的所有反应都看在眼里。
面对痛苦得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的贺如雪，贺司夜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
“如若不是你父亲，我也不会成为孤儿。”
贺司夜尖酸刻薄地嘲讽道，“你父亲倒是让我认贼作父了。”
“不，不可能。”
贺如雪着急得伸手去抓住贺司夜的手，“哥哥，你，你是不是被骗了？是不是有人故意骗你？这绝对不可能会发生！”
贺司夜面无表情地从她手里将自己的手抽出。
“不可能？”
“你想要证据，我可以让玉树发给你。只希望你到时候看到证据可以认清现实。”
贺如雪还想要说什么，但却说不出来。
看着贺司夜看向她的冰冷眼神，她只觉得浑身如坠冰窟。
嚅嗫着唇瓣的贺如雪想了半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反驳，或者该说，该怎么去回答贺司夜的话。
“所以，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么？”贺司夜淡淡问道。
贺如雪握了握拳头。
“哥哥，有，有可能是别人骗你的呢？”
“我自己调查出来的结果，关别人什么事？”贺司夜说。
贺如雪一怔。
她抿着唇，想要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整间病房里瞬间陷入了沉默之中。
赵艳芳舔了舔干涩的唇瓣。
她想说什么，但瞧着面色冷淡的贺司夜时，她又说不出来。
赵艳芳清楚，如果自己现在开口，指不定会把贺司夜惹怒。
“哥哥，我……”
贺如雪嗓音压低，谁也听不清她到底在讲什么。
贺司夜站起身，“还有什么事？”
“没有我就先走了。”贺司夜理了理自己西服的衣领。
他还没有迈出第一步便听见了赵艳芳的惊呼声。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