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脸上瞬间红了大片!
或许是知道她是秦封派来的人,苏幼虞多了几分信任。
等了一会儿,苏幼虞没忍住问,“我怎么了?”
紧接着,身后传来婢女轻松的声音,“没事,我看应该是昨天夫人来回奔波碰伤了自己没注意,晚上没休息好也会身上酸疼。我帮夫人涂点药膏,养两天就好了。”
苏幼虞眼帘微垂,“有劳,你叫什么名字?”
“夫人太客气了,奴婢青柚。”婢女尴尬的把衣服给苏幼虞拉好。
“还挺好听的。”苏幼虞觉得秦封用人的水准可以信,问了一遍青柚的家世来历,心里多少有了底。
送来给苏幼虞这一批婢女,都是曲阳坡招进来。
青柚心下想着,要说这秦王殿下当初就说他不是善茬,这么看确实不爱当人。
且不论苏幼虞曾经什么身份,到底人家现在失忆,又是臣子之妻……
她丈夫就睡在隔壁……玩的可真刺激。
隔壁院子里,薄姒好声好气的送南响晨起去王宫办差。
等南响一走,突然抬手摔了桌上的茶盏!
“姑娘息怒啊,”婢女连忙跪地劝她,“您这还有身孕,切勿动怒伤了胎气。”
薄姒冷笑了一声,“昨夜大人逃命都只带苏幼虞,我这一胎留着还有什么用!怎么都两年了她还没死!”
她明明都怀了孕,还要天天听下人叫她姑娘,北蚩姬妾都不能算是什么夫人。
这种一点名分和盼头都没有的日子,她简直过够了!
婢女转了转眼睛,“许是,大人觉得危险,怕您在路上有闪失……”
“危险?!我看他分明就是被那个小狐狸精迷住了!”薄姒咬着牙,眼底涌动着暗流,“那个小狐狸精,都没那个命活,还敢跟我抢!”
薄姒深吸了一口气,“杀了她!”
“去找人给我杀了她!我一天也不想看见她!”
薄姒缓了一回儿,眼底闪过一道阴暗幽光,“去给九玄堂下帖,要苏幼虞一个病秧子的命不是件难事。”
九玄堂?
婢女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九玄堂可是北部这两年新起的杀手门派,势头凶猛。
但凡被下了九玄令的人,多半活不过三日。
蹊跷的是,这些人都是被动物袭击而死,也找不到罪人和凶手,总不能去找动物问罪。
九玄堂可怕就可怕在,身边每一个活物都可能是他们的凶器,一只猫,一只狗,甚至走在路上,从头顶飞来的鸟雀。
根本防不胜防,这是北部近些年最可怕的杀手组织。
薄姒扯了扯唇角,“她身边又爱养猫,要是被伤了,可谁都怪不了。”
婢女心下感叹着,这下苏幼虞多半是凶多吉少了,“是。”
隔天,婢女趁着天黑,鬼鬼祟祟的离开了南幕府。
按照约定的时间和地点,来到了北都城一片小树林里。
正值深夜,婢女站在树林里,耳边风声呼啸而过,头顶盘旋着乌鸦低鸣。
叫的她心下一阵一阵的不安。
果然是杀手门派,选的地方都这么阴森。
婢女站不住脚,在树林里来回踱步。
一回头,忽然撞见一个一身黑衣斗篷的人站在她身后,婢女吓了一跳。
少年声音很是清爽干净,带着些朦胧的沙哑,“是你约的?”
他微微抬头,露出了棱角分明的下颚线。
“是我,”婢女硬着头皮,赔着笑脸上前,从袖口摸出来了一个沉重的荷包,“这个是定金。”
少年放在掌心掂量了一下,公事公办的问,“要谁的命?”
“南幕府的正房夫人,苏幼虞。”
少年掂量荷包的动作顿了下,眉眼瞬间的变得锋利,阴恻恻的又问,“你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