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咚咚带着人下了山,藏在山岩树丛后面,准备等他们再往山上走一些就立马将人拿下,问清楚到底有什么宝贝。
但那群人却突然停了脚步,镖队同马车之间分离,中间有个人在说什么。
林咚咚小声道:“他们在弄什么...”
她身边的小子也纳闷道:“....不会镖队就是来送这些人的吧?他们来哀哀山做什么?”
“不知道,再看看——”
白一一声,众人皆惊。领头的青年叫罗迁,是林沧海落草之后救的青年,平日里也算半个头头,听到下面人动静,忙道:“别乱说话!”
他们上面动静,下面刘弗章问白一道:“几个人?”
白一凝神,半天才道:“....恐怕不少。”
不少?
刘弗章顷刻便回身挡在马车前头,将林兰池护在里面,“回去呆着,等我说话。”
林兰池一愣,忙去推那帘子,“怎么回事?真有人来?”
刘弗章一手拉住马,另一只手攥住腰侧的长剑,一瞬即发。白一站在殿下前面的位置,二人轻声交流:“有几个?”
“十多个。”
“...你觉得是流民,还是...”
“属下不能确定,但是还请殿下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属下会全力以赴....”
两人说话间,罗迁已经带着人冒了出来,一涌而下,堵住道路,他抄出家伙亮明身份大喊道:“要从此山过,留下钱财来!”
刘弗章刚要抽出长剑,林兰池忽而从车厢里头硬挤出来,扯着声音喊道:“罗迁!是我!”
“所以...你带人劫了咱们的财神爷。”林沧海边笑着边攥紧拳头,瞧他捏骨节的架势,林咚咚感觉自己一定难逃一打。
少女一把抱住林沧海的修长大腿,哭啼道:“别打我!别打我!我只是想要帮帮寨子——”
林沧海拖着她继续踱步,同时继续骂道:“你个傻子,我是不是同你说过,让你去找你二哥哥?你还劫道!”
他斗大拳头落在林咚咚头上,在鸡窝似的头发之间敲了个暴栗。林咚咚吃痛伸手捂住脑袋,林沧海这才把自己的腿拔出来。
他训林咚咚道:“你回屋呆着去,你二哥那我已经派了人去。”
“你呢,同你栩姐姐道歉,然后闭门思过去!”
林咚咚听了前半句还要笑,后半句一出,少女肉嘟嘟的脸顿时换了表情,恨不得大哭起来。
林沧海才不吃她这一套,快步出了门,对灰头土脸的罗迁道:“受罚的事情押后,你先看好了咚咚,丫头片子一肚子心思。”
罗迁才被骂一通,大气也不敢吭一声。
林沧海哼了一声,庆幸道:“幸好当时是派你过去,不然要是认不出来,咱们...”
罗迁凑过来,接话道:“咱们会怎么——”
那你说呢?也是傻子一个,太子要是在咱们这掉一根寒毛,咱们这个山寨都得消失。
林沧海恨铁不成钢的又敲罗迁一个暴栗,才转头大马金戈快步上了二楼,临廊位置,刘弗章正居高临下看这一方寨子。
他身上的衣着简朴,是粗布料子,做工也很粗糙,头上连冠也没有带,只用一根黑色发带系住。
也难怪林咚咚和罗迁他们看走了眼,真敢对他下手。
但一张俊美过度的脸,浑身上下咄咄逼人的气势,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寻常人。只能说他们没有想到深处,想的还是太简单了。
也得亏他当时听到林兰池做了太子妃的消息,让罗迁送了钱去,见过林兰池一面。
不然如果到了今天...
两方信息不通的情况下,会发生什么还真的难以预料。
林沧海跪下要拜,刘弗章听了动静,转过头来忙托住他,口中道:“不必拜了,在外面我和内子低调行事,不想声张。”
“是。”
林沧海有些局促起来,他的确做了林家几代人没有做过的事情,落草为寇,成了族谱那个叛逆子孙。
但是在可以轻易定夺他身边人性命的人面前,林沧海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更多的话,他紧张了。
刘弗章道:“...你这里排列,倒是整齐...府兵一般来说,也许还没有你操练的好,有多少人?”
林沧海看着刘弗章,没说话。
太子殿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忙解释道:“我同内子夫妻和乐,情深意笃,怎么会对她的母家下手?你放心,我不会对寨子做什么,只是好奇你的能力罢了。”
林沧海微微松一口气,低声道:“当年本想着从军,但可惜没有机会,后来管这些人,小打小闹,不算什么。”
滴水不漏,却又什么都不肯说。也是,这些人都是流匪,他怕说得太清楚,漏了底细,到时候出大事。
刘弗章心中喟叹,转了话题问道:“你可知道康安府粮仓一事?”
康安府粮仓?
林沧海冷脸一绷,半天没说话。
刘弗章估计他应当是知道什么,又再问道:“知府施粥赈灾了没有?”
他面前的壮汉摇了头,咬牙切齿道:“...没有,天杀的谭狗官!早跟着几房姨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