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疼上了。”
林里张了张嘴,这个还真是反驳不了。
“往年都是怎么做的?”
“往年都是找东西盖住,能盖多少盖多少。要不就往房子里搬,总之就是不能淋雨。”
林里想了想,又看了一下打谷场上的情况。
“用碾完的秸秆儿盖上去怎么样?”
“往年也是这么做的,可那样还是解决不了受潮的问题啊!”
林里原地踱步走了一会儿,他有个屁的办法啊!他可变不出塑料布和收割机来。
“额~~要不都搬到房子里去?每户都分点儿?”
“往年也试过这个办法。但是房间都不够大,分担不了多少啊!”
“那要不这样,组织妇女儿童用剪刀和镰刀把穗子都剪下来,能剪多少剪多少,先把这些收回去才是正理啊!
还有就是把碾好了来不及扬场的粮食都运回去,增加碾场的进度。咱们争取在下雨之前将足够多的粮食先收回去。至于扬场,等天气好了咱们也能扬啊!要是赶上冬天的西北风那就更好了。利索!”
林支书一拍大腿,这个办法虽然麻烦,但是现在最不缺的就是人力。而且合理的增加打谷场的使用时间,能在最短时间内收获最多的粮食。虽然是混合了秸秆儿碎屑的。
“好办法,我立刻去组织人手。”
林里看着林支书急忙远去的身影伸了伸手,心说你倒是等我说完啊!还可以编制一些草帘子预备着,要是时间紧迫,还可以把没碾的粮食都盖起来,虽然还是会受潮,但是在这期间还可以在草帘子下面继续剪穗子啊!
不过等晚上回家了提醒也一样,当即就跳上拖拉机,哄着油门儿开始继续碾场。
林支书走后不到一个小时,一群老弱妇孺拿着工具,迈着蹒跚的脚步渐渐向打谷场靠拢。林里甚至在人群里发现了丈母娘的身影。
不过现在不是打招呼的时候,先干活儿。
··· ···
众人齐心协力,经过两天的忙碌,原本没有多少风的打谷场上渐渐出现了潮湿的风。几个老太太不由的锤了锤有些难受的关节,继续手里的活计。
抬头看天,乌云密布,一场风雨渐渐向林家庄逼近。
“各小队组织人手,把剪下来的穗子都运回去。把没有剪穗子的秸秆儿都用草帘子盖起来,多盖几层。”
听到号令的村民们被以小队的形式组织起来,开始和雨水争夺有限的时间。
啪嗒~
一滴雨水滴落到了林里的脸上,不等林里反应,更多的雨滴滴落了下来。
“下雨啦!收粮食啦!”
林里急忙将拖拉机刹住,开始和翻场的老头儿往车上装碾下来的粮食。
飞舞的秸秆儿碎屑进了眼睛也不敢擦拭,继续埋头苦干。
终于,在一场大雨降落的前夕,林里开着拖拉机进了公社的大门。
··· ···
“阿嚏~”
林里打了个喷嚏,将混杂着尘土和秸秆碎屑的鼻涕甩进了雨幕里。烦躁的掏了掏鼻孔,挖出好大一坨干巴巴的鼻屎,在手指间揉搓着。
“唉~还好咱们准备的及时,要不然今年怎么的也得损失一成的粮食啊!”
“林里,快喝点儿热水,去炕头上捂一捂,别生病了。”
丈母娘端了一碗开水放到了林里的手里。看着变黑消瘦的林里,眼睛有些酸涩。收秋这一段时间林里可算是累着了。越来越像村里那些顶梁柱了。
“谢谢妈,我这就躺着去。”
林里以前就是个动不动感冒发烧的家伙,对这种小病实在是没有多少抵抗力。
这段时间一直处于被压榨身体机能的状态里,正是容易得病的时候。他可不想生病了只能刮痧、喝热水。
当即也不管在房檐下抽烟发愁的林支书,将一卷一个来月没有起炕的行李拉到了炕头上,倒头就睡。
坚硬的土炕散发着温热的气息,让满身秋雨湿寒的林里不禁舒服的哼哼出声。
用力紧了紧被子,渐渐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