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在这里纠结,不如去找个好点的馆子,如何?”
崔成崔才二人皆是一笑,刚才的感伤消解了不少。
“什么破地方,我家孩子脚都磨破了,就背了一段路怎么了!”
是路上遇见的那名美貌妇人,还有那名富家孩子。
原来是从京城到书院这四十里路,那名自幼娇生惯养的孩子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
妇人心疼孩子,便忘了老爷的叮嘱。
让仆人偷偷背了一段路,谁知道入院的时候,就被直接劝退了。
天底下哪里有这般的道理。
丈夫刚刚升了官,若放在平时,妇人肯定要好好争论一番。
甚至动起手来也未难免。
可这是在书院,纵使妇人再蛮横,也不敢在这儿撒泼打诨。
所以只敢暗自埋怨几句。
“娘,我脚疼!”孩子抱怨道。
“阿武,还不把少爷背上。”
“我不要他背,硌得慌,我要骑马!”
“这荒郊野岭的哪儿有马啊。”
“我要骑那个!”孩子摇手一指。
老牛瞥了一眼,嫌弃地翻了个白眼。
妇人顺着孩子指的方向看去。
三人一牛,脚下踩着草鞋。
穿着也尽显穷酸,唯一可以值得一谈的可能便是气质吧。
“阿武。”妇人叫了一声。
名唤阿武的家仆会意,走到李平安三人身前。
“小子,今儿你捡便宜了,那头牛我们家夫人要了。”
一边说着,一边扔出一个钱袋。
李平安伸手接住,不用碰。
听银子在空中相互碰撞的声音,便知道斤两。
李平安淡淡一笑,将钱袋重新抛了回去。
“抱歉,这牛不卖。”
阿武面露诧异,“嘿!你也不看看里面有多少钱?”
“多少钱也不卖,还请另寻卖主吧。”
无奈,阿武只好跑回去。
“不卖?”
妇人颇为的不耐烦,今儿她本来就跟着儿子走了四十多里的路,又是一肚子火气。
“什么破牛,当成宝贝似的。”
阿武道:“既然不卖,不如跟他说把牛租了,驮少爷下山。”
妇人挥了挥手。
阿武又跑了过去,这才只拿出了钱袋子里的一半。
“牛不卖,租总行吧,把我家少爷驮到山下。
看没看见?这些钱就都是你的了。”
李平安摸了摸老牛,“老牛你的意思呢?”
“哞!”
李平安无奈耸了耸肩,“我家老牛不同意。”
阿武忍不住道:“我看你脑子被驴踹了!”
李平安倒是不甚在意,身后的崔成愤然站出来。
“你这人会不会说话!”
“乡巴佬,说你怎么了,你可知我家夫人是.......”
话还没说完,李平安便已招呼着崔成崔才兄弟俩往山下走。
跟白痴计较,别人会以为你也是白痴。
那妇人气得不行,本来自己今日便受了一肚子的委屈。
现在连个乡巴佬都瞧不起他了,
一巴掌扇在阿武的脸上,又脆又响。
“废物!!”
阿武捂着脸低着头,一言不敢发。
只是妇人嚣张虽嚣张,却也知这是什么地界。
一路向上去,一旁的孩子一直哭哭啼啼的。
吵着闹着要坐车。
闹的妇人心烦,走到一处水坑时。
不慎滑倒在地,水溅了一身不说。
两瓣又肥又圆的屁股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
“哎呦!”
妇人一肚子火气,啪啪又赏了下人几个嘴巴子。
好不容易赶到了山下,妇人看见了正往这边赶来的丈夫的马车。
怒气冲冲的几步走过去。
“夫人,这是怎么了?”
一个中年男人从马车上下来。
“什么怎么了?还不是被人气的。”
妇人气不打一处来,喋喋不休地抱怨着。
“什么劳什子书院,还有那几个臭乡巴佬.........”
男人疑惑,“什么乡巴佬?”
妇人回头看了看,只见李平安一行人缓缓从山上走下来。
好不容易来一趟,自然是要四处好好看一看。
边逛边看,所以他们的脚程倒是比妇人还要慢上一些。
“就是那几个,气死我了。”
男人见夫人这般模样,免不了回家就是一顿磨叽。
书院自是惹不起了,便拍着夫人雪花光嫩的小手。
“夫人,莫生气了,我让人教训教训那几个家伙为夫人出气还不行吗?”
男人招了招手,唤来一名黑衣剑客。
“找个没人的地方,教训教训他们,下手别太重。”
黑衣剑客点头称是,便跟上了李平安几人脚步。
一前一后,到了数十丈开外的一处巨石旁。
前面那人是个瞎子,看不出有什么功夫底子。
倒是身旁的另二人,走路带风,脚步厚重。